白话楞严经

2018-7-22 05:42 1530 0 原作者: 网络
简介
  《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唐朝中天竺国(印度)沙门(出家人)般剌密谛·主译。乌苌国(北印度)沙门(出家人)弥伽释迦·译语。菩萨戒弟子·前正议大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清河县人·房 ...

白话楞严经

  《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唐朝中天竺国(印度)沙门(出家人)般剌密谛·主译。乌苌国(北印度)沙门(出家人)弥伽释迦·译语。菩萨戒弟子·前正议大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清河县人·房融·执笔记录。

  楞严经,原藏于龙宫,龙树菩萨到龙宫说法,见龙藏中有此经,披阅之下,叹为希有,遂默诵而出,录呈印度国王,国王视其为国宝,严禁外流。般剌密谛尊者,弘法愿深,两次冒险,思送中国以求宏扬,不幸皆为关卡查禁。尊者乃费数年时间,以蝇头小字书于腊纸之上,剖膊藏于肉中,方得过关航海而来,于唐神龙元年抵达广州,随被房融请于制止寺,并将此经译成华文。

  大佛顶:楞严经又称大佛顶悉怛多般怛罗无上宝印,佛顶光聚悉怛多般怛罗就是楞严咒,是一经之最要,故取大佛顶三字,领一经之名题。又佛顶最尊无上,喻此经之尊贵。如来密因修证了义:成就如来的秘密因地,修证成佛的究竟明了的义理。诸菩萨万行首楞严:诸菩萨的上万种的行持法门中,最为究竟坚固的、颠扑不破的至理。经:契理契机的经典,由凡夫到成佛的路径。

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卷一  一、圣众云集,匿王请佛。

  如是我闻:

  有一段时间,释迦牟尼佛在舍卫城(在今印度北方邦北部,拉普底河南岸)的祗桓精舍(据说舍卫城富商给孤独长者,用金钱铺地的代价购得祗陀太子在舍卫城南的花园,作为释迦牟尼在舍卫国说法、驻留的场所,祗陀太子又将园中的林木捐献给释迦牟尼,故又称为祗树给孤独园),与一千二百五十位大比丘(指年满二十岁,受过具足戒的男性出家人。比丘有五种意译:乞士、破烦恼、出家人、净持戒、怖魔。)在一起,这些大比丘都是已经彻底断除了生死烦恼的大阿罗汉、使法脉流传住持于世的佛法之子,他们超越了世间一切生死烦恼的束缚,而在十方的国土上,成就了庄严的威仪,他们随从释迦牟尼佛宏扬佛法,教化众生,有着不可思议的智慧和能力,堪能完成佛的各种嘱托,他们严格遵守佛制定的戒律,身心清净,为三界众生树立了学习的楷模,他们应化无量的身形,去度脱苦海中的众生,又能救拔济度未来的众生,使所有众生都能超越尘世的劳累,他们是以大智舍利弗、摩诃目犍连、摩诃拘尺罗、富楼那弥多罗尼子、须菩提、优波尼沙陀等为首的弟子。

  另外又有无量多的辟支佛(从佛世尊,闻法信受,观四圣谛而出离生死的声闻乘,与观十二因缘,觉悟真空之理,而出离生死的缘觉乘,统称为辟支佛),以及断惑证真,已在无学位(学无所学)的大阿罗汉,还有一些初发心学佛的人,都一同来到佛的祗桓精舍,随从大比丘们一起结夏安居(印度夏季有三个月的雨期,正是万物萌发生长之时,为了避免僧尼外出时会在无意之中伤害了草木小虫,所以规定在雨期必须居于精舍修行,自恣‘是三个月圆满后,即七月十四、十五、十六,三日为自恣日,大家说出自己的过错,以便忏悔,互相劝勉、互相警惕),并反省自己的过错。十方的众菩萨,为了决断心中最后的疑惑,也来钦敬奉事慈悲而又庄严的世尊,希望求得成佛的密义。这时佛铺设座具,安详自然的坐下,为众人宣讲深奥的道理,身心清净的信众都饱餐了佛法的盛筵,听到了前所未有的妙法,和美的法音,传遍了十方世界,以文殊菩萨为首的恒河沙数那样多的菩萨,都聚集到了祗桓精舍。

  这一天,正好是波斯匿王父亲的忌日,波斯匿王为救度已故的父亲,而准备了斋饭,并且亲自出宫,迎请佛陀到他的偏殿用斋。桌上摆满了珍贵的菜肴,以及无上的妙味。众大菩萨也被请来一起受供。城中又有其他长者和居士们,同时也准备了斋饭,站在门口等候佛和弟子们来受供吃斋,佛便命文殊菩萨分派其他的菩萨和罗汉们,到各家去领受斋供。众比丘中,只有阿难一人,先是接受了特别的邀请,由于路途遥远还没有回来,没有在文殊菩萨的这次分派之中,所以既没有德高望重的比丘,也没有阿?黎(纠正弟子行为的轨范师)和他同行,阿难独自一个人走在返回祗桓精舍的路上。

  二、阿难平等行乞,遭遇摩登伽女之难。

  这一天没有人供奉食物给阿难,到了吃饭的时候,他就自已拿出饭钵,准备在他所经过的城中,挨家挨户依次乞食。阿难心中想:最终能够布施给他食物的人,就是他的斋主,而且不论是干净还是污秽、高贵还是下贱,他都要以平等心,不加选择地接受,从而使任何人都有机会因布施而得到无量的功德。因为阿难知道,以前佛曾批评过须菩提和大迦叶,他们虽然已成就了阿罗汉的果位,却不能以平等心对待众生(须菩提,专化有钱的人,认为有钱的人应该多种福,来生才能得到福报,所以他就舍贫乞富。大迦叶思想和他相反,认为穷人太苦,应该多代他们种福,做善事,使他们来生能得到富贵,如果不帮他们种福,那么,来生岂不是更加贫苦?所以他就舍富乞贫),阿难非常佩服佛对他们的公开批评,因为这同时也解除了大家对平等心的模糊认识。

  过了护城河,阿难慢步行过城门进入城内,便调整身心,严肃而恭敬的依着求斋的方法(道侧而行,左手持钵,次第乞食,得食不喜,不得亦不忧)进行乞食。这时阿难因为挨户依次乞食,而进入一户人家,被大幻术迷惑了。摩登伽女(’摩登伽‘翻译为下贱种,是其母名。此女名钵吉谛,译为本性,意思是她虽为淫女,但本性仍未失。娑毗迦逻译为黄发,是外道之一种,专修一种邪咒)用娑毗迦罗先梵天咒,迷惑了阿难,使他心意恍惚,进了摩登伽的室内,摩登伽女以她动了淫心的身体,亲抚阿难,阿难的戒体马上就要被她毁掉了(杀生、偷盗、邪淫是佛家的根本大戒,受戒后就得清静戒体,一但破戒,就好像生命断绝一样)。这时佛已知阿难遭遇摩登伽的迷惑,因此用罢斋饭马上就向回走。波斯匿王和他的大臣,以及这些斋僧的长者、居士,也一齐跟佛回到祗桓精舍,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文殊领命救护,世尊征询心目所在。

  这时世尊头顶上放出像百宝光色一样,朗照一切而强有力的光芒,光中现出千叶宝莲,莲华当中有一尊化身佛,结跏趺坐,口里宣说出秘密神咒,并命文殊菩萨,持此咒前往救护阿难。一时间,摩登伽女的恶咒消灭,阿难和摩登伽羞愧难容,在文殊菩萨的劝说鼓励下,他们一同来到了佛的住所。

  阿难见到佛,一面向佛顶礼,一面悲伤的哭泣,痛恨自己久远以来,生生世世,一味地偏重多闻,而不注重实际修行的功夫,所以定力不够,一遇着摩登伽女的邪咒就被迷惑了。因此殷切诚恳地求佛宣说,十方如来是怎样修持才得成正果,证得菩提(无灭无生,不变不迁,无净无染)正觉的道理?奢摩他(止,收摄心念不再追逐外境,心如止水、无取无著)、三摩地(观照,观一切法幻化不实)和禅那(止观双运,定慧等持),他们最初开始修行的方便?当时又有数不尽的菩萨,以及十方世界的大阿罗汉、辟支佛(声闻乘、缘觉乘)等,都愿意听佛宣讲这个道理,于是退归本位而坐,默然静听,恭敬地领受佛陀的开示。

  佛对阿难说:“你和我同是释迦族的子孙,都可以在家中尽享天伦之乐,但当初你却发心随我出家,那么你在我的佛法中,见到了什么殊胜的美妙景象,才使你断然舍去世间的深恩重爱?

  阿难对佛说:”我见到佛有三十二种美妙庄严无与伦比的形象,身体澄彻透明如琉璃一般。我自己心里时常思惟,这种美妙庄严之相,决不是世间男女情欲之爱所能产生的,为什么呢?男女交合,粗浊不堪,腥臭交织,脓血杂乱,决不能生出这样明净无暇,像紫金光色聚集一样的身体,因此无限渴仰而随佛剃度,落发出家。“

  佛说:”很好!阿难!你们应当知道一切众生,从无始久远以来,生了又死,死了又生,相续不断,都是因为不知道不生不灭的常住真心、清净无染而又灵妙光明的心性本体!平常都被思维意识的妄想心所支配,妄想心并非是常住的真心,所以众生都在生死苦海之中,轮回流转,不能停息。你今天既然要想研求至高无上的成佛之道,真实明白地显发你灵妙光明的心性本体,希望你直指心性,回答我的问题,你要知道,十方世界所有诸佛,也都是直指心性这同一条道路出离生死轮回的,直指心性了,就这样从初发心一直到最后成佛,自始至终你的修行就永远不会产生丝毫的曲折。阿难!我现在问你,你当初发心出家学佛,是因为见到我的三十二种形象,那么你是用什么看见的? 感到喜爱快乐的又是谁呢?“

  阿难对佛说:”世尊!这个喜爱快乐的心情,是用我的心和我的眼睛产生出来的,由眼睛看见如来殊胜的相貌,再由心里产生出喜爱快乐的感情,因此我发心出家修行,誓愿出离世间的生死轮回。“

  四、阿难对自心的七种错误认识。

  佛对阿难说:”象你说的那样,这个喜爱快乐的心情,真的是由于心和眼睛所产生的,但假若你不知道心和眼睛在什么地方,那你永远不能降伏尘世的烦劳。比如国王被贼人侵犯,想要发兵去讨伐,一定要先知道贼人藏在什么地方,同样使你在尘世的烦劳中流转的,是你的心与眼睛的过错,那么我现在问你,你的心和眼究竟在什么地方?

  阿难对佛说:“世尊!一切世间十种不同种类的众生(卵、胎、湿、化、有色、无色、有想、无想、非有色、非无色、非有想、非无想等十二类众生中,除了无色以及非无色类众生),都认为他们能够识别的心,在身体以内,能够看的眼睛,长在他们的脸上,纵然是佛陀您青色莲花般的眼睛,也是长在您的脸上,现在再看我这地水火风四大所组成的肉眼,也只是长在我的脸上,而能知能觉的识心,实在是在我的身体内。”

  佛问阿难:“你现在坐在如来的讲堂内,看祗陀林,究竟在什么地方?”

  阿难答道:“世尊!这座广大的重阁清净讲堂,在给孤独园内,祗陀林就在这座讲堂的外边。”

  佛又问:“你现在讲堂中,先看见什么?”

  阿难答道:“世尊!我在堂中先看见如来,然后才看见大众,再向外望出去,才看见外面的林园。”

  佛又问:“阿难!你能够看到外面的林园,是因为什么才看见的呢?”

  阿难答道:“世尊!因为这座大讲堂,门窗都是开着的,因此我在讲堂中,能够远远看见讲堂外的林园。”

  这时佛在大众中,伸出了金色的手臂,摸着阿难的头顶,告诉阿难和在座大众:“有一种三摩地(观照),叫大佛顶首楞严王,包括了一切的修行法门,十方世界所有的佛,都是通过这一条微妙庄严之路,而超出生死轮回得成无上佛果的,你现在就仔细听着!”阿难立即伏下身子顶礼世尊,领受佛陀慈悲的教诲。

  佛对阿难说:“如你所说,身在讲堂,门窗洞开,能远远看见外面的林园。但是否也有众生,在讲堂内看不见我释迦牟尼佛,而只能见到讲堂外的东西呢?”

  阿难答道:“世尊啊!在讲堂中,而看不见如来,却只能看见外面的林园和泉水,没有这个道理。”

  佛说:“阿难,你就是这样的啊!你灵明了知的心,对当前一切事物都明明了了。假若你所明明了了的心,确实存在于你的身体里面,那么就应该先知道身体内部的一切,但又有哪个众生是先看见自己的身体内部的一切,然后再看见外面的景物呢?纵然不能看见自己体内的心肝脾胃等,那么指甲头发的生长、肌肉脉搏的动转与跳动,总应该明明了了吧!为什么又不知道呢?既然对身体内的事物一无所知,何以又能知道身体外的事物呢?因此应当知道,你刚才所说能知能觉的心,在身体内部,这个说法是不对的。”

  阿难点了点头对佛说:“听到佛这样的分析,已明白我的心其实在我身体的外面,为什么呢?譬如灯光,灯在室内点燃,这灯光必然先照亮室内的一切,然后透过房门,再照到外面的庭院。一切众生,不能看见身体内部,只能见到身外的景物,也正如灯光点亮在室外,便不能照亮室内一样,心在身外这个道理,我完全明白没有疑惑了,这和佛的正确看法相比,大概没有什么不同吧?”

  佛告阿难说:“现在这些比丘,刚才随我到舍卫城乞食行斋(食有四种:物有形质,能用手执取而食者谓之段食或抟食。鬼神吸取食物之气味精华,而得饱满谓之触食。四禅天人,思惟禅定,身心怡悦,谓之思食。四空天人,禅定深入与八识相应,身心愉快,谓之识食),现在回到祗陀林,我已经用过斋饭了,你再看这些比丘,假如一个人吃饭时,众人肚子能不能饱呢?”

  阿难答道:“不能啊,世尊!为什么呢?这些比丘虽然是阿罗汉,但各人有各人的身体,怎么能够一个人吃饭,众人的肚子都会饱呢?”

  佛对阿难说:“假若你能知能觉的心,确实在身体外面,那么身体和心各就在一处,自然互不相干,心所知道的事,身体就不能感觉的到,在身体上的感觉,心就不能知道。我现在把我棉花一样柔软的手伸给你看,当你眼睛看见时,心是不是会分别出来呢?”

  阿难答道:“是的,世尊。”

  佛告阿难:“眼睛看见时,心就能知道,可见身体和心是相知相干的,怎么能说心在身体外面呢?所以你应当知道,你所说的能知能觉的心,住在身体外面,是不正确的!”

  阿难对佛说:“世尊!就向佛分析的那样,由于不能见到身体内部的缘故,心不在身体内,又由于心和身体可以相知,身心不能分离,可见心并不身体外边,我现在再仔细考虑,已经知道心在一个地方了。”

  佛说:“在什么地方呢?”阿难说:“这个能知能觉的心,既然不能知道身体的内部,却能看见身体外面的景物,就象我考虑的那样,这个心一定潜伏在眼睛里(眼根是指眼睛能看的性能,不但指肉质的眼球),如同一个人拿琉璃碗(琉璃是透明的浅绿色宝石)盖在眼睛上一样,虽然盖住了双眼,然而并不形成阻碍,眼睛随便看见什么,心随即就能辨别是什么,同样我能觉能知的心,不能看见身体内部,也是因为心潜伏眼睛里的缘故。能清清楚楚看见外面的景物,而没有阻碍,也是因为心潜伏眼睛里的缘故。”

  佛对阿难说:“如你所说,心潜伏在眼睛里,就象琉璃碗盖着眼睛一样,但当这个人用琉璃碗盖着眼睛时,应当能见到山河大地,那么他能不能看见琉璃碗呢?”

  “是的,世尊!这个人当他拿琉璃碗盖着眼睛时,实际上他是能见着琉璃碗的。”

  佛对阿难说:“既然你的心潜伏在眼睛内,就像被琉璃碗盖着眼睛一样,当你的心见到外面的山河大地时,为什么你的心不能见到自己的眼睛呢?假若心能看得见自己的眼睛,那么你所见的眼睛就等同于外在的景象,就不能说心随着眼睛起分别觉知作用?假若你的心不能见到自己的眼睛,那么又怎么能够说能觉能知的心,潜伏在眼睛里,像琉璃碗盖着眼睛一样呢!因此你应当知道,你所说的能觉能知的心潜伏在眼睛里,就像琉璃碗盖着眼睛一样,这个说法是不对的。”

  阿难对佛说:“世尊我现在又有这样的想法,众生的身体,五脏六腑藏在身体内,眼耳鼻口显露在外面。深藏在体内的即是黑暗的,显露在体外的则是光明的。现在我面对着佛陀,睁开眼睛看见光明,就是看见外境,闭著眼睛,看见黑暗,就是看见内脏。这个道理对不对呢?”

  佛对阿难说:“当你闭眼看见黑暗的时候,这个黑暗的景象,是和你的眼睛相对的,还是不相对的呢?假若这个黑暗的景象,是与眼睛相对的,那么这个黑暗的景象,是在眼睛的前面,又怎么会成为你的内脏呢?假若说这就是你的内脏,那么你处在暗室中,没有日月灯光时,这室内的黑暗,不就都成了你的脏腑了吗?假若这个黑暗景象,不和眼睛相对,那么你的眼睛又怎么能看见呢?假若说离开相对的由外而见的道理,不相对的事物也能够相互看到的理论成立,闭着眼睛见到的黑暗,就是身体的内部,那么睁开眼看见外景时,为什么不能看到自己的面孔呢?如果不能看到自己的面孔,那么不相对的事物也能够相互看到的理论就不能成立!假若眼睛真能看见自己的面孔,那么你能觉能知的心和你的眼睛一定是挂在空中的,怎么会在你的身体内呢?如果你的心和眼都在空中,那自然就不是你的身体,如果还是你的身体,那么现在我看到了你的面孔,我也就成了你的身体,你的眼睛已经知道了,身体应该不会觉察到,如果你硬要说:身是身、眼是眼,是两种感觉,那么你就有两个知觉,阿难一个人将来就应该成就两尊佛了?因此应当知道,你说闭着眼睛,看见黑暗,就是看见身体内部,这个说法是不对的!”

  阿难说:“我常听佛对四众弟子(四众是比丘、比丘尼、优婆塞即男居士、优婆夷即女居士)说:由于众生的心动了,所以种种的法(法:一切事、一切理的通称),种种的现象就出来了;又由于种种现象的产生,又使我们产生出种种的心念。我现在想,这个能够思考的思维本体,就是我的心性。心性与境界相合之处,就是心之所在,心并不一定在身体的内、外、或者中间三处。”

  佛对阿难说:“就象你刚才说的那样,因为种种现象的产生,以致种种心念也随之而生,心性与境界相合之处,就是心之所在。假如你的心没有自己的本体,就不能与任何事物相合。假若没有自体也能与外物相合,那么岂不是十九界是由七尘合和而成(佛家有十八界、六尘之说,至于十九界、七尘本无其名,何况其实),因此这个道理是不对的。假若你能知能觉的心,是有自体的,那么当你用手摸一下自己的身体时,你的知觉之心是从体内出来的呢?还是从外面进入你的身体内的呢?假若这个知觉是从身体内出来的,那么当他回到身内时,应当能见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假若这个知觉是从身体外而来的,就应当先见到你的脸面。”

  阿难说:“能看见东西的是眼睛,能够知觉的是心而不是眼睛,你说心能够看见东西这是不对的。”

  佛说:“假若说能看见东西的是眼睛,那么你在室内时,这个房子的门能不能看见东西呢?那些死了的人,眼睛都还在,都应当能看见东西。但假若死人能看见东西,又怎么能说他是死人呢?阿难,再说你能觉能知的心,假若确有自体存在,那么你这个心,到底是一个自体还是多个自体呢?现在这个能知能觉的心在你的身上,这个心到底是遍满你的身体呢?还是不遍满你的身体呢?假若心是一个自体,那么你用手捏痛你一只胳膊的时候,你的另一胳膊和两条腿都应该同时感觉到痛了,但假若你四肢都感觉到痛,那么你就不能知道什么地方被捏痛了。假若你能知道是那一部份被捏痛了,那么你能知能觉的心是一个自体,这个道理自然就不能成立。假若心是多个自体,那么你就成了若干个人了,哪一个人才是你呢?假若说,心是周遍全身的,就同捏痛你的胳膊的道理一样了,一捏就应当遍体皆痛,假若心不是周遍全身的,那么当打你的头的同时,又打你的脚,你的头感到痛了,脚应该是没有知觉的,但是现在你并不是这样,因此你应当知道,思维体与境界相合之处,就是心之所在,这个说法是不对的。”

  阿难对佛说:“我也曾听佛和文殊菩萨等那些佛法的王子,在一起谈论心性真实体相的时候,世尊也说过,心不在体内,也不在体外。我现在再仔细考虑,心在体内却见不到脏腑,在体外身心又不能相互知觉。在体内却见不到脏腑,所以心不会在体内。身心能够相互知觉,所以心在体外也是不对的。现在身心能够相互知觉,但又见不到体内的脏腑,那么心应当在中间?”

  佛说:“你说中间,中间必定不是模糊不清的,一定有他固定的所在。现在你所谓的中间,中间在哪里呢?是在某一个地方,还是在你的身体上呢?假若在身体上,在表层皮肤上不能说是中,在身体中间,那就是在体内了。假若在某一个地方,那这个中是能够标示出来,还是不能标示出来?如果你标示不出来,就说明没有这样一个地方,要是能够标示出来,那么你所标示的地点就不会是一个固定的地方,为什么呢?譬如有人把某一个地方,标示为中间时,那么从东方看去他就是西,从南方看去他就是北,既然所标示的中间混乱不清,心的处所也就杂乱不定了。”

  阿难说:我所说的中间,不是这两种意思。如你过去所讲的,能见的眼睛和所见的外物互为因缘,就产生了中间的知觉意识。眼睛有分别外物的特性,色尘的外物无知无觉,知觉之心就产生于眼和外物之中,这就是心的所在。

  佛说:“你的心假若是存在于能分别的眼和无知觉的外物之中,那么你所说的心体,是兼具眼和外物二者呢?还是不兼具二者呢?假若心体兼具二者,那么物体和心体就相互混杂了,外物是没有知觉的,而眼睛能够分别觉知,那么你的一颗心就成了两个敌对的部分,一半有知觉一半无知觉,那你又把什么当做中间呢?心不能兼具两者,既不是眼睛的分别觉知,也不是外物的无觉无知,那么心也就没有了自己的体性,你所说的中间又是个什么形相呢?因此你应当知道,心在中间,这个道理是不对的。”

  阿难对佛说:“世尊!我从前看见佛与大目连、须菩提、富楼那、舍利弗四位大弟子一起宣讲佛法时,常常说:能够觉知分别事物的心性,既不在体内,也不在体外,更不在中间,不在一切地方。一切都不执着,就叫做心,那我什么都不执着,这是不是叫做心呢?”

  佛对阿难说:“你说能够觉知分别事物的心性,不在一切地方。那么世间山河大地以及虚空,还有水中游的、陆地上走的、空中飞的,这些所有的物象叫做为一切,你所说的不执着之心,是在这一切物象之中呢?还是不在这一切物象之中?如果这一切物象之中没有一个心存在,那就同乌龟身上的毛,兔子头上的角一样,本来就没有还说什么不执着呢?如果这一切物象之外,还有一个不执着心存在,那就不能说他是没有的,如果这个不执着的心,是无形无象的,那就同龟毛兔角的无相同。如果不执着的心不是无形无象的,那他就必定是一个物象,有物象就一定有处所存在,有存在就有所着,又怎么能说不执着呢?所以你说的一切都不执着就是觉知之心,是不对的。”

  五、超越生死轮回,心须认清的两种根本。

  此时阿难在大众之中,立既从座上起来,偏袒着右边的肩头,右膝跪在地上,双手合掌恭敬的对佛说:“我是佛最小的弟弟,一向得到佛的慈悲爱护,虽然现在出了家,但仍然依持着佛的怜爱而骄傲放纵,以至于虽然听到很多佛法,但没有证得无漏的智慧,断除一切烦恼,所以不能够降伏娑毗罗咒,被邪咒迷惑,沉溺于摩登伽女的淫室内,这都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真心在哪里的结果,现在只希望世尊,以大慈大悲怜悯之心,为我和在坐的大众开示修习奢摩他的正确途径,也使那些不信佛法、善根断灭的众生,破除他们的错误见解。”把话讲完后,便五体投地,和在座的大众一起,以无比饥渴的心情,翘首伫立,钦敬期待着听闻佛陀的教诲。

  这时世尊,从他的面门上放种种颜色的光芒,光芒闪耀犹如百千个太阳,诸佛世界都产生六种震动(晃动、涌现、升起、震动、吼叫、击打),十方微尘一样多的国土霎那间显现出来,并在佛的威力和神通下,合成为一个世界,这些世界中的所有大菩萨,都在自已的国土上,双手合掌,敬听释迦牟尼佛的教诲。

  佛对阿难说:一切众生,自无始久远以来,迷真心逐妄想,而有种种的颠倒错误,迷已为物,造下种种恶业,自然形成痛苦烦恼的种子,如同疯长而聚集的枝杈,从一个根本发生,愈长愈多,那些寻求解脱之道的人们,不能得成无上的正知正觉,而是成为声闻、缘觉,甚至成为外道、诸天的魔王以及魔子魔民,这都是因为不知道两种根本,盲修瞎练,修来修去就象在蒸煮砂石,想使之成为美味的饭菜一样,纵然经过象尘沙一样多的大劫,最终也不能成就,是哪两种根本呢?阿难!第一种是无始以来的生死根本,就是你现在和一般众生,把追逐外境,而攀取不舍的攀缘心,当成是你的真心自性。第二种是无始以来不染不着的菩提正觉之心(不染不着的正觉之心曰菩提。无生无灭心性本体曰涅??),元本就不生不灭的涅??清净妙体,就是你现在识知之心精纯无染正觉妙明的本元,他能够生起一切的能缘与所缘,但又超越了能缘与所缘之外的那个心性本体。由于这些众生,认识不到本来就光明寂然的心性自体,虽然终日应用,却不能自已认识到,以至于认假为真,枉受六道七趣的轮回之苦!

  六、妄想识心非是真心,乃生死流转之根本

  阿难,你今天要想知道修学奢摩他的正确道路,愿意出离生死苦海,我现在再问你。于是如来举起金色的手臂,屈握着他那带有五幅轮纹的手指,问阿难说:“你看见没有?”

  阿难答道:“看见了。”

  佛说:“你看见什么?”

  阿难说:“我看到如来举起手臂,屈指握成光明拳,照耀着我的心和眼睛。”

  佛说:“你用什么看见的?”

  阿难说:“我和大家一样,都是用眼睛看见的。”

  佛对阿难说:“你现在答复我,如来屈指为光明拳,照耀着你的心和眼睛,你的眼睛是看得见的,那么你又以什么为心来接受我拳头的照耀呢?

  阿难说:”如来现在追问心在哪里,而我就用这个心仔细地推求寻找。这个能够推求寻找的,就是我的心。“

  佛厉声喝道:”乱说!阿难!这不是你的心!“

  阿难迫不及待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合掌对佛说:”这不是我的心,那他应该是什么呢?“

  佛对阿难说:这是你对眼前外境所生出的虚幻妄想,它迷惑了你真正的心性,使你从无始以来直到今天,以此幻相为真实,认贼为子,迷失了你原本常住的真心,所以枉受生死轮回之苦。

  阿难对佛说:世尊啊,我是佛最宠爱的弟弟,因为心中敬爱佛陀的缘故,才使我发心出家,现在我的心不只单独供养如来一人,乃至于象恒河沙一样多的国土上的所有的佛和善知识,我都以广大勇猛无比的决心,去承侍和供养,经受种种严峻的考验,行人所不能行,忍人所不能忍,都是用这个心,纵然是我做出诽谤佛法,永远退失善根之事,也是用这个心,如果您说这不是心的话,那就等于我没有心,如同草木土石一样了,因为我离开这个觉知之心,就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您说这不是心呢?我实在是惊恐万分!而且在座的大众,也没有不疑惑的,还是请您老人家大慈大悲,给我们这些没有悟道的人讲一讲这个道理。

  这时,佛希望阿难及在座大众都能接受真心自性本来就不生不灭的这个真理(于无生之法,忍可于心,不动不退,是名无生法忍),于是坐在狮子座上(狮子为百兽之王,佛说法如狮子吼,破一切邪见),摩着阿难的头顶对他说:”我常常说一切境界现象的产生,都不过是自心所显现,一切的因果、整个的世界、甚至是一粒微尘,都是因为心而形成体相。阿难!所有世界的一切所有的东西,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草一叶,一丝一缕,一根一结,若追究它的根源,都有它们各自的体性,即使是虚空,也有虚空的名字和相貌,何况清净灵妙、光明圣洁、能够生起一切万法的真心,又怎么会没有自已的本体呢?

  假若你一定要坚持认为,用你的意识分别知觉,所能了解到的这个性能,就是你的真心,那么这个心就应当离开了色、香、味、触等一切你所面对的境界之外,单独有一个完全独立的体性存在。比如你现在听我说法,这是因为听见声音,你才有分别意识的知觉产生,但即使你现在能够灭掉一切引起见闻觉知的外在境界,在内只守着一个幽闲空洞的境界,这也不过是意识分别心所造作的一种影像而已。我并不是强迫你认为,这些都不是真心,但你对这个心,应该自己仔细揣摩一下,假如离开眼前的一切境界,仍然有能分别的自性存在,那么这就是你的真心了。假如这个能分别的性能,离开了眼前的境界就没有了自己的体性,那就不过是外境显现的一种影像而已。外在的现象不是永远存在的,当现象灭亡的时候,那你的心就等于是乌龟身上的毛、兔子头上的角,这样你自性的本体也就同时断灭了,又有谁来修证本心自性是不生不灭的这个真理呢?“

  这时阿难和在座大众,都默不作声,无能发问,不知所措?佛对阿难说:世间一切修行学法之人,纵然能修成九次第定(初禅、二禅、三禅、四禅、空无边、识无边、无所有、非想非非想、灭受想定),也不能断除一切烦恼习漏成而为阿罗汉,都是因为他们执着有生有灭的妄想,误认为就是真实不变的心性,所以你如今虽然听到很多的佛法,但还是不能成就圣人(大阿罗汉、菩萨、佛)的果位。

  七、借盲人有心而喻灯同眼,直指见性是心非眼

  阿难听了以后,又再次悲伤地流出了眼泪,五体投地,然后长跪合掌对佛说:自从我追随佛陀发心出家以来,倚仗佛的威德神通,常常自己这样想,不用自己辛苦地去修行,将来如来一定会把三摩地赏赐给我,却不知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身心,本来是不能互相代替的,而且迷失了我本有的真心,身体虽然已经出家,但心与道还不相应,如同一个穷孩子,舍弃自己富有的父亲,远逃到他方乞讨一样。今天才知道,我虽然听到很多的佛法,但如果不依法修行,就等同于完全没有听过法,这就象一个人只是说说食物,始终不能把肚子说饱一样。世尊!我们现在被这二种障碍(一是不知生死根本,用攀缘心为自性。二是不识菩提涅??净体)所缠缚,确实是因为我不知道本来就寂然常住的真心自性的缘故,希望如来可怜我和在座的大众,彻底地揭示出灵妙光明的真心,打开我们的见道之眼。

  这时如来从胸前”?e“(万德庄严、万行圆满之意)字中,涌现出种种宝光,光明闪耀,有成百上千种颜色。十方所有微尘数那样多的诸佛世界,都被这光明所同时照亮,这光遍灌十方所有世界中众如来的头顶,又回旋到阿难以及在座大众。

  佛对阿难说:我现在为你树起佛法的大旗帜,也使十方世界的一切众生,获得微妙秘密难知的清净妙明心性,得到清净的智慧之眼。阿难!你以前回答过我,看见我的光明拳,那么这拳的光明,因为什么而有呢?是怎么成为拳头的?你又是用什么看见的呢?

  阿难说:由于佛的全身就像阎浮檀金(须弥山南有阎浮檀树果汁入水,沙石成金,此金最胜,一粒置常金中,尽皆失色,放于暗室,光耀如白昼)一样,金光赤焰犹如一座宝山,这都是由清静心所生,所以就有光明,我实在是用眼睛看见的,世尊屈握五轮指给人们看,所以有拳的形相。

  佛对阿难说:如来今天真真切切地告诉你,那些有智慧的人,也需要用譬喻才能使他开悟。阿难!譬如说我的拳头,如果没有我的手,就不可能有我的拳头,如果没有你的眼睛,你就什么也看不到,以你眼睛的观见,来比喻我的拳头形成的道理,其含义是不是相同的呢?

  阿难说:是这样的,世尊。如果没有我的眼睛,就什么也看不到,用我的眼睛来比喻如来拳头的形成,事实上是同一个道理。

  佛对阿难说:你说是同一个道理,其实完全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呢?比如一个没有手的人,他的拳头毕竟是不会有的,但那些没有眼睛的人,就不是什么都看不见!为什么这样说呢?你试着到路上去问问那些盲人,你看见什么了吗?那些盲人必然会答复你说,我现在眼前只是一片黑暗,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以这个道理来看,眼前的境界显然有黑暗的一面,但能见的体性又有什么亏损呢?

  阿难说:那些盲人,眼前只看见一片黑暗,那叫什么见呢?

  佛对阿难说:那些盲人没有眼睛,只能够看见黑暗,与有眼人在暗室中所见的黑暗,两种黑暗是相同呢还是不相同呢?

  是的世尊!暗室中的人与那些盲人所见的黑暗,是一样的,没有差别。

  阿难!若是一个盲人,看见全是一片黑暗,忽然恢复了视觉,又看见了眼前种种的事物,这就叫眼见,那些处于黑暗中的人,看见前面全是黑暗,忽然得到了灯光,也看见了眼前种种的事物,那么是不是就应该叫做灯见呢?假若就叫做灯见,灯能够有见,就不应把它叫做灯了,再说既然是灯在看见事物,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因此你应当知道,灯能显现事物,这样能够看见东西的,是眼睛不是灯,眼能够显现事物,那个能见的本性,是你的心而不是眼睛!

  八、借客人不住而喻尘摇,现验见性常住无动

  阿难虽然听了佛所说的这些话,和在座的大众一样,口里已没有什么话可以发问了,但心里没有彻底明白,还希望如来用慈爱的音声,再进一步明确开示,于是大家都恭敬合掌,专心的等待佛慈悲的教诲。

  这时世尊,伸出他的柔软如绵、金光如网的手,张开五轮指,教诲并指示阿难和在座的大众说:我最初成就佛道时,在鹿园中,为阿若多(既阿若骄陈那,又译为骄陈如,为最早听闻佛法的第子之一)等五个比丘以及你们四众弟子说,一切众生,不能成就无上的菩提正觉或者阿罗汉果位,都是因为客尘烦恼所误,谁能说一说,你们当时是因为什么而开悟,才成就今天的圣果的呢?

  这时骄陈那(阿若多之姓氏,)起立对佛说:我身为长老(年高德重之人),在大众中独自得到了”见解第一“的称号,是因为悟到了”客尘“二字而成就果位的。世尊!譬如旅客,投宿到旅店中,或是饮食,或是住宿,食宿完毕后,整顿行装再向前行,并不想安住下来,若真是这里的主人,自然不会离开,我就这样思惟,变动不住的就是客人,长住不去的就是主人,”客“的含义就是不住。又如雨后初晴,灿烂的阳光照耀在天空,阳光射入门户的空隙中,在透过门隙的光线当中,可以看到空中尘埃飞扬的景象,尘埃在空中飞扬飘摇,虚空始终寂然不动,我就这样思惟,澄净寂然的名为虚空,飞扬飘动的名为尘埃,”尘“的含义就飞扬飘动。

  佛说:正是如此!

  即时如来在大众中,把他的五轮指屈起来,屈起来又伸开,伸开又屈起来。对阿难说:你现在看见什么?

  阿难说:我见如来那长有百幅轮纹的手掌,在大众中一开一合。

  佛对阿难说:你看见我的手在众中一开一合,到底是我的手有开有合,还是你的能见之性有开有合呢?

  阿难说:世尊的宝手在众中一开一合,我看见如来的手自己开合,不是我的能见之性有开有合(佛手在阿难见性之中,不住如客,而阿难见性,无有开合如主)。

  佛进一步问:什么东西在动?什么东西是静的?

  阿难说:是佛的手在不住地动,而我的见性,尚且连静相也不可得,又哪里会有动相存在呢?

  佛说:是的,就是这样。

  如来于是从百宝轮掌中,发一道宝光在阿难右边,阿难就扭头向右边看。再放一道宝光在阿难左边,阿难又扭头左边看。

  佛问阿难:今天你的头为什么摇动啊?

  阿难说:如来放出宝光在我的左右,我左右观看,所以头就跟着左右摇动。

  佛又问阿难:你看宝光,左右摇头的时候,是你的头在动,还是你的见性在动呢?

  阿难说:是我的头自己动,我的见性尚且不存在有静止的说法,又哪里会有摇动呢?

  佛说:正是这样的。

  于是如来对大家说:假若众生以摇动的名之为尘,以不停住的名之为客。那么!你们看阿难,头尽管在摇动,然而能见之性并没有摇动,你们再看我的手在一开一合,而你们的能见之性却没有开舒与卷缩,为什么你今天总是以变动的为自身,以动荡不定的现象的为真实境界呢?自始至终,认定生灭不息的妄念,以至迷失了自己的真性,颠倒错乱行事。你所执着的心性不是真实的,只是认外物为自己,所以使你轮回于六道生死之中,自作自受,流转不息。

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卷二  一、色身虽变而观河之见无改,显能见的自性,不会随着身体的死亡而断灭

  这时阿难和在座的大众,听见佛的开示与教诲,身心安泰,舒畅无比,想到自无始久远以来,迷失了自己本有的真心,而认攀缘外境的分别心,把影像当作真实,直到今天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就象一个迷失的婴儿,忽然回到了慈母的怀抱,于是合掌礼拜释迦牟尼佛,祈愿如来为众人显示身心的真实与虚妄,明确指出现前生生灭灭与不生不灭的两种体性。

  这时波斯匿王站起来对佛说:我过去没有领受到佛的教诲时,见到迦旃延和毗罗胝子(都是外道),他们都说,我们现前的身体死后,完全断绝灭亡,就是涅??(佛讲的涅??,是指不为生灭所染),我虽然遇到了佛陀,但对于不生不灭的真实心性,现在还是很迷惑,怎样阐述才能证明这个真心确实是不生不灭的,现在在座的大众和那些尚未证悟的学人,也都很希望能听到这个道理。

  佛对波斯匿王说:你的身体现在还存在,那么我问你,你现在这个肉质的身体,是象金刚一样的永远不坏呢?还是渐渐地变坏呢?

  世尊!我现在这个身体,最终会变坏灭掉的!

  佛说:大王啊!你的身体现在并没有灭亡,你怎么知道将来必然会灭亡呢?

  世尊!我这个不能常住世间、随时变坏的身体,虽然还没有完全灭亡,但是我看现在的情形,念念之间,都在不断的变化谢落,新生的组织刹那之间又被更新的所代替,永不停留,就像火焰燃烧成灰烬,渐渐销殒直至灭亡,从没停息过一时一刻,因此我坚决相信这个身体,最终是要消失灭亡的。

  佛说:正是如此!大王!你现在的年龄已经衰老,你的容貌哪里还与童年之时的样子相同呢?

  世尊!我从前还是一个孩子时,肌肤润泽,成年之后,血气充盈,而今年老血衰,形容憔悴,精神恍惚,发白面皱,恐怕已是不久于人世了,怎么能和童年之时相比呢?

  佛说:大王!你的形体与容貌,应该不是会立刻衰败的吧?

  波斯匿王说:世尊!这个变化,是逐渐秘密地推移的,我自然没有什么感觉,然而寒来暑往,逐渐就形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呢?当我在二十岁时,虽说是年少,但是容颜像貌已比我十岁的时候衰老了;三十岁时,又比二十岁的时候又衰老多了;到今天我六十二岁了,回首看我五十岁时,觉得比现在要强壮多了。世尊!我看这种变化逐渐秘密地推移,这个衰败死亡的过程,迁流变易,暂且以十年为一个阶段,但是如果让我仔细思考,这个变化的阶段哪里只是十年、二十年,实在是年年都在变化,何止只是年年在变,月月之间也在不停地变化,何止是月月在变,实在是天天都在变;再更深入仔细的观察,刹那刹那,念念之间,也从未停止过变化,因此知道我的身体,终有一天会彻底灭亡。

  佛告诉大王:你看见这个变化现象,迁改不停,领悟到身体一定会灭亡,但在灭亡的时候,你知不知道在你身体中,有不灭亡的东西呢?

  波斯匿王合掌对佛说:我确实不知道。

  佛说:我现在就为你指出不生不灭的自性。大王!你是几岁时看见恒河水的?

  波斯匿王说:我三岁时,母亲带我去祭拜长寿天神,经过这条河流,那时就知道是恒河。

  佛告诉大王:如你刚才所说,二十岁时,比十岁时衰老,一直到六十岁,你的身体日日月月年年、时时刻刻、念念之间都在不停的迁移变化,但你三岁时所见的恒河,和十三岁时所见的恒河,是不是有变化呀?

  波斯匿王说:和三岁时所见的一样,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今天我已经六十二岁了,这条河仍然没有什么不同。

  佛说:你今天感叹自己发白面皱,你的面容必定比童年时皱了一些,但是你今天看恒河的能见之性,与你童年之时相比,有童年和老年的差别吗?

  波斯匿王说:没有差别!世尊!

  佛说:大王!你的面容虽然皱了,然而你纯净无染的能见自性并不曾皱,皱的是变化的,不皱的就是不变的。变化的自然会灭绝,不变化的,本来就没有生灭,又怎么会和你的身体一同灭绝呢?为何还要引用外道们的说法,认为身体死后就一切都灭绝了呢!”

  波斯匿王听了这话,确信这个身体死亡之后,并不是完全消失,而是舍掉了现前的身体,又走向了新的生命,于是与在座大众一样,高兴的都跳了起来,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欢喜和激动。

  二、众生颠倒,妄认外物为自已,不知一切所有,都是真心所幻现。

  阿难立刻从座上起来,合掌礼佛,然后跪着对佛说:世尊!既然这个见闻觉知的本性原本不生不灭,为什么您斥责我遗失真性、颠倒行事呢?希望如来慈悲,洗去我心中迷惑的尘垢。

  这时如来垂下金色的手臂,千幅轮手指示向下,问阿难说:你现在看我的手形,是正的还是倒的呢?

  阿难说:世间一般的众生,都习惯地认为这样是倒的,但我并不知道哪样是正?哪样是倒?

  佛对阿难说:如果世间的人,以这样为倒,那么世间的人,以什么为正呢?

  阿难说:如来把胳膊竖起,绵花一样柔软的手,向上指向空中,这样就叫做正。

  佛随即把胳膊竖起来,对阿难说:假如这就是颠倒,只不过首尾相互交换而已,世间上的人,就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那么你就会明白,你的身体与如来的清净法身相比,也同这个道理一样,如来的身体,称为正等的普遍觉知,而你们的身体,就叫做自性的颠倒。现在随你细心观察,你的身体和佛的身体相比较,称为颠倒的,这个颠倒的名字所指的地方在哪里呢?又为什么叫做颠倒呢?

  这时,阿难和在座的大众,都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佛陀,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道身心的颠倒究竟在哪里?佛生起了广大的慈悲心,怜悯阿难和在座的大众,便发出海潮一般的声音,普告在会的大众:诸位善心的人啊!我常常说山河大地等一切物质现象,与见闻觉知的一切性能,以及喜怒哀乐等所有心里状态,时间、空间、方位、因果等一切世间、出世间的法则,都是真心自性所显现出来的,你的身体和你的知觉之心,也都是由正觉妙明、无妄无染的真心自性所显现之物,为什么你们把本有的圆满灵明的妙心,和正觉光明、朗然洞彻的妙性,都遗失掉,而在灵明妙悟之中,自取迷昧,将灵明洞彻、正觉朗照的自性,变成迷?的能见之性。

  这种迷?的能见之性,唯一的感觉就是空,空无一物,于是就在这空无所视的迷?之中,由迷?的能见之性,而妄见有山河大地等物质世界的生起,形形色色的物质与无明的妄想心相混杂,就认定这种混杂的状态为自已的身体,从而聚集各种因缘,在内随想摇动、分别计度,又逐境奔逸向外,贪取不舍,把这种昏昏扰扰的状态当作自己的心性,一旦迷惑这种现象为自己的心性,就坚决误认心性自体是存在于身体之内,却不知道身心内外,以及山河大地,乃至无边无际的虚空,都是这灵妙光明的真心中所现之物。这就象是要完全认清大海的全貌,却抛开了百千的大海,而只把浮在海面上的一个小水泡,看作是海洋的全貌,就认为是看到了所有的海洋,所以我说,你们都是迷惑当中的加倍迷惑之人,如同我先前垂手为颠倒的比喻一样,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如来说你们实在是最值得可怜的人了!

  三、真心自然没有生灭去来,而你的能见自性,同样也没有可还之处。

  阿难领受了佛陀慈悲的救度和深切的教诲,感动得流着泪,合掌对佛说:我虽然领受了佛陀这样精深微妙的指示,觉悟到灵妙光明的真心,本来就是圆满无缺,常住心地,但是我解悟佛所说的真心,是用攀缘妄心来领悟和敬仰的,所以也只是徒然获得了这个真心,不敢确定地认为他就是元本常住的真心,求佛慈悲怜悯我们,再以圆满的法音宣讲指示,拔掉我心中疑惑的根元,使我能回归无上的正觉大道。

  佛对阿难说:你们现在还是用攀缘心来听法,所得的法仍然是一种妄缘,没有获得佛法的真性。就像有人用手指示月亮给人看,这人应当依着指示的方向,才能看到月亮,如果是这个人死死的看着手指,以为这就是月亮的本体,那么此人不但没有认识到月亮,同时也失去了指头的作用,为什么呢?因为他把用来指示的手指,当做是月亮的缘故,这样他不但失去了手指的作用,更加不认得光明与黑暗,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把手指,当作月亮光明的体性,光明与黑暗的两种体性,他不能够正确分辨的缘故!

  你也是这样的,假如你认为能分别我说法声音的分别心,就是你的真心,那么这个心自然应当离开所分别的声音之外,仍然有分别的性能存在,譬如有客人寄住在旅舍里,暂时停留一段时间便要离开,始终不可能永远住下去,然而掌管旅舍的人,就不会离开,所以才叫做旅舍的主人。心的道理也是这样的,假若是你的真心自性,就没有可去之处,何以离了声音以外,就没有了你的分别心性呢?这里不但声音的分别心是这样,你这个见到我容貌的分别心,离开了一切形色影像外,也就没有了能看的分别心性,这样直到所有的意识分别心都没有了,说空不是空,说色不是色,拘舍离(古印度十大外道师之一)等人,就错误地认为,这就是宇宙万有的本元,离开了那些所攀缘的诸法,就没有了分别的心性。既然你现在心性,都可以返还到它们最初的来处和动机所在,那么你用什么作为常住的主人呢?

  阿难说:如果说我的分别心性,各有他们归还的来处和动机所在,那么如来所说的元本妙明的真心,为什么没有归还之处呢?希望佛慈悲怜悯,为我们宣示说明。

  佛对阿难说:比如你现在能够看见我,这个能够看见我的精纯妙明本元,虽然不是妙明精纯的真心自性,但就好象是捏目所见的第二个月亮,并不是月亮的影子。你应仔细听清楚,我现在就给你指出,真心自性无可归还的实相。

  阿难!这个大讲堂门窗洞开,东方的太阳升到天空,讲堂就明亮起来,半夜月黑无光,云遮雾罩,讲堂就又回复昏暗,透过门窗的空隙可以看到外面,这就是通达,房屋的墙壁之间,视线不能透过,这就是阻塞,事物与事物的分别之处,就是它们的边缘,顽虚之中一无所有,就全是空性,尘雾灰沙莹绕,大地就混沌不清,云雾消散,视线之中又会看到清明之相。

  阿难!你所看到的这些变化,我现在使它们各自归还它们所发生的根本原因所在,什么是根本原因呢?阿难!这些变化现象中,明亮应该归还于太阳,为什么呢?没有太阳就没有光明,光明来自于太阳,因此明亮归还于太阳,昏暗归还于月黑无光,通达归还于门窗,阻塞归还于墙壁,边缘归还于事物的分别之处,顽虚归还于空无所有,混沌归还于尘雾灰沙,清明归还于云消雾散,世间一切所有的现象,归纳起来都不出这几类变化。你能够观见这八种现象的那个精纯明了的性能,又应当归还给谁呢?

  为什么这样问呢?假若归还于光明,那么在没有光明时,就不应当再见着黑暗,虽然光明与黑暗等种种现象,各有不同的差别,然而你能知能见的性能是没有差别的,所有这些可以归还到他们的根本原因所在的,自然不是你的自性,而这个能见能知的本元不是你所能归还掉的,他不是你的真心自性又是谁呢?这样你就知道你的真心,本来是妙明清净,是你自己执迷不悟,迷失了本具的自性,枉受六道轮回之苦,在生死大海之中,漂流沉溺,所以我说你们是最值得可怜的人了!

  阿难说:我虽然已认识到这个能知能见的本性是无所可还的,但又怎样能证明这就是我的真性呢?

  佛对阿难说:我现在问你,你今天还没有证得无漏清净的果位,但承蒙佛的神通威力,能够清楚无碍地看到初禅天的境相,然而阿那律看我们这个世界,就象看手中白净透明的庵摩罗果一样,那些菩萨们,能够见到成百上千的世界,而十方的如来,即使是穷尽无量微尘那样多的清净国土,也都能够彻底明了,无所不见,但是众生所能清楚看见的,大小不过在分寸之间。阿难!现在我和你一起,从日月所照到的边际看起,这个空间中一切水陆空中的万物,都可以遍览无余,虽然万物有明的、暗的等种种不同的形象,但无非是眼前的尘境,都是可分别的留碍物质,你应当在这里,分清谁是自性?谁是外物?

  现在我就帮你在所见的万物之中,选择出谁是我自性的本体?谁是外物的形象?阿难!极尽你见性的能力所及,从太阳月亮看起,都是外物不是你自性的本体,再看至天地交接之处,虽然有种种光亮,也是外物而不是你自性的本体!再渐渐向近处观看,云腾鸟飞、风动尘起、树木山川、草芥人畜,全是外物,都不是你自性的本体!

  阿难,这些远近的景物,它们的体性虽然千差万别,但同样被你精纯的能见之性,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些物象自然是千差万别的,但你能见之性却没有什么不同,这个至精至妙、明明了了的功能本体,实在就是你的能见之性。

  假若这个能见的性能是物质的,那你也应该可以看见我的能见自性了。倘若我看见外物的同时,我能见的自性同物质一样被你看到了,就说是看到我的见性了,但是当我不起看的作用之时,为什么你见不到我不看的自性在哪里呢?如果仍然可以见到我这个不看的自性,那你所看见的,自然就不是我真实的不看的自性,假若你见不到我不看的自性在哪里,那么能见的功能自性自然就不是物质的,为什么还说不是你的自性呢?

  再说,你现在看见物质现象的时候,你既然已经看见物象,反过来说,物象也应该看见你了,心性与物质就无法区分了,那么你和我、以及世间的一切万物,就不能称其为有情世界和物质世界了。阿难!如果你看见万物现象的时候,是你自己在看,当然不是我释迦牟尼在看,你的能见自性,自然是周遍一切所在,那不是你自己又会是谁呢? 为什么自己怀疑你的真性,不是你真正的自性,反而找我求取真实的自性呢?

  四、外境有大小、内外、远近之分,而见性却不会随着外境而伸缩变化

  阿难对佛说:世尊!假若这个能见的性能,就是我的真心自性而不是其他,现在我与如来看四天王的胜藏宝殿,从太阳和月亮的宫殿远望,视觉周遍圆满,能看遍整个娑婆世界,退回到祗桓精舍,就只能看到僧众聚居的讲堂,清心坐在讲堂之内,又只能看到屋檐和檐下的走廊,世尊!这个能见的性能就是这样,他的体性本来是周遍整个世界的,但是如今在一室之内,就只能充满这一个室内的空间,是这个能见的功能缩小了呢?还是房屋的墙壁夹断了这个能见的性能呢?我实在不知道这个道理在哪里,求你老人家大发慈悲,为我们详细讲解一下这个道理。

  佛对阿难说:一切世间大小、内外,种种不同性质的事物,都属于眼前的境界现象,你不应当说,能见的自性能够伸缩!譬如一个方形的器具之中,可以见到方形的空间,我现在再问你,这个方形的器具之中所见到的方形空间,是定型的方呢?还是不定型的方呢?假若认为是定型的方,在这个方形的空间当中,另外再放一个圆形的器具进去,这当中的空间不应该又变成圆形的了吗!倘若认为是不定型的,那在方形器具当中,就应该没有方形的空间,你说不知道这个道理在哪里,其实这个道理是很明白的,为什么还要问在哪里呢?

  阿难!假若你要令人明白空的形相没有方圆,只要除去方圆的器具即可,虚空的自体,本来就无所谓一定的方,或一定的圆,所以你更不应该说:还要再去掉虚空,方圆的形相何在? 假若如你刚才所问的那样,我们退到室内以后,能见的性能是缩小了,那么当你仰面看到太阳的时候,难道是你把能见的性能拉长到太阳的边缘了吗?假若认为所筑的墙壁把能见的性能夹断了,那么再把墙壁打开一个洞,为什么见不到重新联接的痕迹呢!所以你说的这个道理不能成立。

  一切含有灵性的众生,从无始久远以来,迷昧的认为自己就是物质的,失掉了自己本有的真心,因此被外物所左右,所以在万物当中,就会有见大见小的不同观念,如果不被万物现象所迷惑,能够转变万物,那就和佛相同了,圆满妙明的身心,都成了寂然不动的道场,那怕是在一根毛发的末端,也能够包含摄受所有十方的国土。

  五、所有一切都是自性真心所幻现,没有谁是真心、谁不是真心的问题

  阿难对佛说:世尊!假若这个能见的精纯明了的性能,必定是我妙明的自性,那么这个妙明的自性,现在正在我面前起作用,他一定就是我的真心,可我现有的身心又是什么呢?我现在的身心,能够分别事物,是实实在在的,而眼前能见的自性却没有分别的作用,那怕是我的身心也不能分辨的出来。假若这个能见的自性确实是我的真心,使我现在能够见到,那么能见的自性才是真实的我,我的身体反而不是我,这和如来刚才责难我,外物也能见我的说法,有什么不同呢?求如来大发慈悲,让我们这些没有开悟的人明白这个道理。

  佛对阿难说:刚才你说,能见的功能自性,就在你的面前,这是不对的。假若就在你的面前,而你又确实可以看的见他,那么这个能见的性能,就有了一定的方位所在,并不是不能指示出来的。我现在同你坐在祗陀林中,观察外面的树木、河流,以及殿堂,上至日月,前对恒河,你在我的师子座前,举手一一指出这种种现象,阴暗的是树林,光明的是太阳,阻碍的是墙壁,通达的是虚空,乃至一草一木,纤细的毫末,他们大小虽然各有不同,但只要是有形象的,没有不能指点出来的,如果你能见的自性,现在就在你的前面,你应该用手可以确实地指示出来,什么是那个能见的自性?

  你要知道,假若虚空就是你能见的自性,虚空既已变成了你的自性,哪什么又是虚空呢?如果物象就是你能见的自性,物象即已变成了你能见的自性,哪什么又是物象呢?你可以仔细地剖析万事万物,从中将那精纯无染、妙明能见的自性本元,和普通物象一样,明白无误地指示给我看吗?

  阿难说:我现在坐在讲堂里面,远可以看到恒河,上可以看到日月,凡是用手可以指出、用眼可以看见的,都是万物的现象,没有哪一个是我能见的自性。世尊!正如佛所说的那样,暂且不说我们这些还没有成就罗汉果位、初学佛法的人,即使是菩萨,也不能在万物现象的前面,剖析出这个精纯能见的自性,离开了一切物象,而单独有自己的体性存在!

  佛说:是的是的!

  佛又再告诉阿难:按照你的说法,这个能见的性能,不可能离开一切物象,另有一个自性存在,但你所指出的各种物象当中,又有哪一个不是你能见的自性呢?现在我再告诉你!你与我同坐在?陀林里面,看到外面的林苑,上及日月,种种现象虽然不同,必定有一个不是你能见的自性被你所指出,但是你又怎样能证明在一切的物象当中,哪一个不是你能见的自性呢?

  阿难说:我看遍了?陀林,实在不知道这些物象当中,哪些事物不是我能见的自性,为什么呢?假若树不是我能见的自性,那怎么能够看得见树呢?如果树就是我能见的自性,那什么又叫做是树呢?依此类推,假若虚空不是我能见的自性,又怎么能够看得见虚空呢?如果虚空就是我能见的自性,那什么又叫做是虚空呢?因此我又思惟,在这些万有现象当中,仔细观察就会明白,它们无一不是我能见的自性。

  佛又说:是的是的。

  这时,在会大众之中,那些还没有证得无学果位的人们,听到佛这样说,都茫然不知此话的道理究竟在哪里,一时间惊惶失措,不知道应该怎样才是对的。

  如来知道他们神魂惊惶,恐惧不安,于是心生怜悯,安慰阿难及大众说:善心的人们啊!我说的是真话实话,是依照事实说的,不是诳言妄语,也并不像外道所说的,四种不死的无定性理论(亦恒亦变,亦生亦灭,亦净亦垢,亦增亦减),你们应当仔细考虑,不要辜负了你们的哀求仰慕之心。

  这时文殊菩萨怜悯在座四众弟子,因此在大众中,从座上站起来,顶礼佛足,双手合掌恭敬地对佛说:世尊!在坐的众人,因为不明白如来关于能见的自性,与世界万象,是否是同一体性的两种说法。世尊!假若现实世界中,所见到的一切现象,无论是物质或是虚空,都是能见的自性,那么这个能见的性能,应该可以指得出来。如果这些现象,不是能见的自性,就应该根本看不见这些现象,他们现在不知道这个道理的关键在哪里,因此惊惶失措,并不是他们过去所种的善根太少的缘故,唯愿如来以大慈悲心,加以说明,指出这个世界万象,和这个能见的自性,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在这中间,没有是?也没有不是?

  佛告诉文殊及在座大众:十方世界所有的如来以及大菩萨们,在他们自性寂静、微密观照的三摩地当中,看这个能见的性能与世界万象,以及心理思想的主观想相,都如同虚空中的幻华,本来并无实质的存在。这个能见的性能以及所见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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