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1部~佛说长阿含经二十二卷

2018-9-21 05:28 8053 0
简介
小乘阿含部·第0541部佛说长阿含经二十二卷姚秦三藏法师佛陀耶舍共竺佛念译长阿含经序长安释僧肇述  夫宗极绝于称谓,贤圣以之冲默;玄旨非言不传,释迦所以致教。是以如来出世,大教有三:约身口,则防之以禁律; ...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十五第三分种德经第三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鸯伽国,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游行人间,止宿瞻婆城伽伽池侧。  时,有婆罗门,名曰种德,住瞻婆城。其城人民众多,炽盛丰乐,波斯匿王即封此城与种德婆罗门,以为梵分。此婆罗门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候吉凶、祭祀仪礼,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  时,瞻婆城内诸婆罗门、长者、居士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从鸯伽国游行人间,至瞻婆城伽伽池侧,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此真人应往觐现,今我宁可往与相见。”作此言已,即共相率,出瞻婆城,队队相随,欲往诣佛。  时,种德婆罗门在高台上,遥见众人队队相随,故问侍者:“彼诸人等以何因缘队队相随,欲何所至?”  侍者白言:“我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鸯伽国游行人间,至瞻婆城伽伽池侧,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人说,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此瞻婆城诸婆罗门、长者、居土众聚相随,欲往问讯瞿昙沙门耳!”  时,种德婆罗门即敕侍者:“汝速持我声,往语诸人:‘卿等小住,须我往至,当共俱诣彼瞿昙所。’”  时,彼侍者即以种德声,往语诸人言:“诸人且住,须我往到,当共俱诣彼瞿昙所。”  时,诸人报侍者言:“汝速还白婆罗门言:‘今正是时,宜共行也。’”  侍者还白:“诸人已住,言:‘今正是时,宜共行也。’”时,种德婆罗门即便下台,至中门立。  时,有余婆罗门五百人,以少因缘,先集门下,见种德婆罗门来,皆悉起迎,问言:“大婆罗门,欲何所至?”  种德报言:“有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鸯伽国游行人间,至瞻婆城伽伽池侧,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是真人宜往觐现,我今欲往至彼相见。”  时,五百婆罗门即白种德言:“勿往相见!所以者何?彼应诣此,此不应往。今大婆罗门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若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皆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相吉凶、祭祀仪礼;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颜貌端正,得梵色像;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戒德增上,智慧成就;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  “又大婆罗门所言柔和,辩才具足,义味清净;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为大师,弟子众多;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常教授五百婆罗门;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四方学者皆来请受,问诸技术祭祀之法,皆能具答;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为波斯匿王及瓶沙王恭敬供养;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富有财宝,库藏盈溢;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智慧明达,所言通利,无有怯弱,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  尔时,种德告诸婆罗门曰:“如是!如是!如汝所言,我具有此德,非不有也。汝当听我说,沙门瞿昙所有功德,我等应往彼,彼不应来此。沙门瞿昙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彼成就此法者,我等应往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颜貌端正,出刹利种;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生尊贵处,出家为道;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光色具足,种姓真正,出家修道;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生财富家,有大威力,出家为道;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具贤圣戒,智慧成就;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善于言语,柔软和雅;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为众导师,弟子众多;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永灭欲爱,无有卒暴,忧畏已除,衣毛不竖,欢喜和悦,见人称善,善说行报,不毁余道;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恒为波斯匿王及瓶沙王礼敬供养;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为沸伽罗婆罗婆罗门礼敬供养,亦为梵婆罗门、多利遮婆罗门、锯齿婆罗门、首迦摩纳都耶子所见供养;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为诸声闻弟子之所宗奉,礼敬供养,亦为诸天、余鬼神众之所恭敬,释种、俱利、冥宁、跋祇、末罗、酥摩皆悉宗奉;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授波斯匿王及瓶沙王受三归五戒;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授沸伽罗婆罗婆罗门等三归五戒;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弟子受三自归五戒,诸天、释种、俱利等,皆受三归五戒;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游行之时,为一切人恭敬供养;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所至城郭聚落,为人供养;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非人、鬼神不敢触娆;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其处人民皆见光明,闻天乐音;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若欲去时,众人恋慕,涕泣而送;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初出家时,父母涕泣,爱惜恋恨;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少壮出家,舍诸饰好、象马、宝车、五欲、璎珞;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舍转轮王位,出家为道,若其在家,当居四天下,统领民物,我等皆属;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明解梵法,能为人说,亦与梵天往返言语;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三十二相皆悉具足;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智慧通达,无有怯弱;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彼瞿昙今来至此瞻婆城伽伽池侧,于我为尊,又是贵客,宜往亲觐。”  时,五百婆罗门白种德言:“甚奇!甚特!彼之功德乃如是耶!若彼于诸德中能成一者,尚不应来,况今尽具?宜尽相率,共往问讯。”  种德答言:“汝欲行者,宜知是时。”  时,种德即严驾宝车,与五百婆罗门及瞻婆城诸婆罗门长者、居士,前后围绕,诣伽伽池。去池不远,自思惟言:“我设问瞿昙,或不可彼意,彼沙门瞿昙当呵我言:应如是问,不应如是问。众人闻者,谓我无智,损我名称。设沙门瞿昙问我义者,我答或不称彼意,彼沙门当呵我言:应如是答,不应如是答。众人闻者,谓我无智,损我名称。设我默然于此还者,众人当言:此无所知。竟不能至沙门瞿昙所,损我名称。若沙门瞿昙问我婆罗门法者,我答瞿昙足合其意耳!”  时,种德于伽伽池侧作是念已,即便前行,下车步进,至世尊所,问讯已,一面坐。时,瞻婆城诸婆罗门、长者、居士,或有礼佛而坐者,或有问讯而坐者,或有称名而坐者,或叉手向佛而坐者,或有默然而坐者。众坐既定,佛知种德婆罗门心中所念,而告之曰:“汝所念者,当随汝愿!”佛问种德:“汝婆罗门成就几法,所言诚实,能不虚妄?”  尔时,种德默自念言:“甚奇!甚特!沙门瞿昙有大神力,乃见人心,如我所念而问我义。”  时,种德婆罗门端身正坐,四顾大众,熙怡而笑,方答佛言:“我婆罗门成就五法,所言至诚,无有虚妄。云何为五?一者、婆罗门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二者、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明察吉凶、祭祀仪礼;三者、颜貌端正;四者、持戒具足;五者、智慧通达。是为五。瞿昙,婆罗门成就此五法,所言诚实,无有虚妄。”  佛言:“善哉!种德,颇有婆罗门于五法中舍一成四,亦所言诚实,无有虚妄,得名婆罗门耶?”  种德白佛言:“有。所以者何?瞿昙,何用生为?若婆罗门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明察吉凶、祭祀仪礼,颜貌端正,持戒具足,智慧通达;有此四法,则所言诚实,无有虚妄,名婆罗门。”  佛告种德:“善哉!善哉!若于此四法中舍一成三者,亦所言诚实,无有虚妄,名婆罗门耶?”  种德报言:“有。所以者何?何用生、诵为?若婆罗门颜貌端正,持戒具足,智慧通达;成此三者,所言真诚,无有虚妄,名婆罗门。”  佛言:“善哉!善哉!云何,若于三法中舍一成二,彼亦所言至诚,无有虚妄,名婆罗门耶?”  答曰:“有。所以者何?何用生、诵及端正为?”  尔时,五百婆罗门各各举声,语种德婆罗门言:“何故呵止生、诵及与端正,谓为无用?”  尔时,世尊告五百婆罗门曰:“若种德婆罗门容貌丑陋,无有种姓,讽诵不利,无有辩才、智慧、善答,不能与我言者,汝等可语;若种德颜貌端正,种姓具足,讽诵通利,智慧辩才,善于问答,足堪与我共论义者,汝等且默,听此人语。”  尔时,种德婆罗门白佛言:“惟愿瞿昙且小停止!我自以法往训此人。”  尔时,种德寻告五百婆罗门曰:“鸯伽摩纳今在此众中,是我外甥,汝等见不?今诸大众普共集此,唯除瞿昙颜貌端正,其余无及此摩纳者;而此摩纳杀生、偷盗、淫逸、无礼、虚妄、欺诳,以火烧人,断道为恶。诸婆罗门,此鸯伽摩纳众恶悉备,然则讽诵、端正,竟何用为?”  时,五百婆罗门默然不对。种德白佛言:“若持戒具足,智慧通达,则所言至诚,无有虚妄,得名婆罗门也。”  佛言:“善哉!善哉!云何,种德,若于二法中舍一成一,亦所言诚实,无有虚妄,名婆罗门耶?”  答曰:“不得。所以者何?戒即智慧,智慧即戒;有戒有智,然后所言诚实,无有虚妄,我说名婆罗门。”  佛言:“善哉!善哉!如汝所说,有戒则有慧,有慧则有戒;戒能净慧,慧能净戒。种德,如人洗手,左右相须,左能净右,右能净左;此亦如是,有慧则有戒,有戒则有慧;戒能净慧,慧能净戒。婆罗门,戒、慧具者,我说名比丘。”  尔时,种德婆罗门白佛言:“云何为戒?”  佛言:“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吾当为汝一一分别。”  对曰:“唯然,愿乐欲闻!”  尔时,世尊告婆罗门曰:“若如来出现于世,应供、正遍知、明行成、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于诸天、世人、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人说,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若长者、长者子闻此法者,信心清净;信心清净已,作如是观:‘在家为难,譬如桎梏,欲修梵行,不得自在。今我宁可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彼于异时舍家财业,弃捐亲族,服三法衣,去诸饰好,讽诵毗尼,具足戒律,舍杀不杀乃至心法四禅现得欢乐。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专念不忘,乐独闲居之所得也。婆罗门,是为具戒。”  又问:“云何为慧?”  佛言:“若比丘以三昧心清净无秽,柔软调伏,住不动处乃至得三明,除去无明,生于慧明,灭于暗冥,生大法光,出漏尽智。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专念不忘,乐独闲居之所得也。婆罗门,是为智慧具足。”  时,种德婆罗门白佛言:“今我归依佛、法、圣众,惟愿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自今已后,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  时,种德婆罗门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三分究罗檀头经第四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俱萨罗国,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游行人间,至俱萨罗佉[少/兔]婆提婆罗门村北,止宿尸舍婆林中。  时,有婆罗门名究罗檀头,止佉[少/兔]婆提村。其村丰乐,人民炽盛,园观浴池,树木清凉,波斯匿王即封此村与究罗檀头婆罗门,以为梵分。此婆罗门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候吉凶、祭祀仪礼,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时,婆罗门欲设大祀,办五百特牛、五百牸牛、五百特犊、五百牸犊、五百羖羊、五百羯羊,欲以供祀。  时,佉[少/兔]婆提村诸婆罗门、长者、居士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从俱萨罗国人间游行,至佉[少/兔]婆提村北尸舍林止,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此真人,应往觐现,今我等宁可往共相见。”作此语已,即便相率,出佉[少/兔]婆提村,队队相随,欲诣佛所。  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在高楼上,遥见众人队队相随,顾问侍者:“彼诸人等,以何因缘队队相随,欲何所至?”  侍者白言:“我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俱萨罗国游行人间,诣佉[少/兔]婆提村北尸舍婆林中止,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此村诸婆罗门、长者、居士众聚相随,欲往问讯沙门瞿昙耳!”  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即敕侍者:“汝速持我声,往语诸人言:‘卿等小住,须待我往,当共俱诣沙门瞿昙。’”  时,彼侍者即承教命,往语诸人言:“且住!须我往到,当共俱诣沙门瞿昙所。”  诸人报使者言:“汝速还白婆罗门:‘今正是时,宜共行也。’”  侍者还白:“诸人已住,言:‘今正是时,宜共行也。’”时,婆罗门即便下楼,出中门立。  时,有余婆罗门五百人在中门外坐,助究罗檀头施设大祀,见究罗檀头,皆悉起迎,问言:“大婆罗门,欲何所至?”  报言:“我闻有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俱萨罗国人间游行,诣佉[少/兔]婆提村北尸舍婆林,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人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此真人,宜往觐现。诸婆罗门,我又闻瞿昙知三种祭祀、十六祀具,今我众中先学旧识所不能知。我今欲大祭祀,牛羊已备,欲诣瞿昙问三种祭祀、十六祀具。我等得此祭祀法已,功德具足,名称远闻。”  时,五百婆罗门白究罗檀头言:“大师勿往!所以者何?彼应来此,此不应往。大师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若成此法者,彼应来此,此不应诣彼。”  又言:“大师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无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相吉凶、祭祀仪礼;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颜貌端正,得梵色像;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戒德增上,智慧成就;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所言柔和,辩才具足,义味清净;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  “又大师为众导首,弟子众多;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常教授五百婆罗门;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四方学者皆来请受,问诸技术祭祀之法,皆能具答;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为波斯匿王及瓶沙王恭敬供养;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富有财宝,库藏盈溢;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师智慧明达,所言通利,无有怯弱;成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大师若具足此十一法,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  时,究罗檀头言:“如是!如是!如汝等言,我实有此德,非不有也。汝当复听我说,沙门瞿昙所成功德,我等应诣彼,彼不应来此。沙门瞿昙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彼成此法者,我等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颜貌端正,出刹利种;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生尊贵家,出家为道;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光明具足,种姓真正,出家修道;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生财富家,有大威力,出家修道;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具贤圣戒,智慧成就;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善于言语,柔软和雅;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为众导师,弟子众多;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永灭欲爱,无有卒暴,忧畏已除,衣毛不竖,欢喜和悦,见人称善,善说行报,不毁余道;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常为波斯匿王及瓶沙王礼敬供养;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为沸伽罗婆罗婆罗门礼敬供养,亦为梵婆罗门、多利遮婆罗门、种德婆罗门、首伽摩纳兜耶子恭敬供养;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为诸声闻弟子之所宗奉礼敬供养,亦为诸天及诸鬼神之所恭敬,释种、俱梨、冥宁、跋祇、末罗、苏摩皆悉宗奉;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波斯匿王及瓶沙王受三归五戒;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沸伽罗婆罗婆罗门等受三归五戒,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弟子受三归五戒,诸天、释种、俱梨等,受三归五戒;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所游行处,为一切人恭敬供养;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所至城郭村邑,无不倾动,恭敬供养;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非人、鬼神不敢触娆;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其处人民皆见光明,闻天乐音;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若欲去时,众人恋慕,涕泣而送;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初出家时,父母宗亲涕泣恋恨;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少壮出家,舍诸饰好、象马、宝车、五欲、璎珞;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舍转轮王位,出家修道,若其在家,王四天下,统领民物,我等皆属;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  “又沙门瞿昙明解梵法,能为人说,亦与梵天往返语言;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明解三种祭祀、十六祀具,我等宿旧所不能知;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三十二相具足;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又沙门瞿昙智慧通达,无有怯弱;成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彼瞿昙来至此佉[少/兔]婆提村,于我为尊,又是贵客,宜往觐现。”  时,五百婆罗门白究罗檀头言:“甚奇!甚特!彼之功德乃如是耶!若使瞿昙于诸德中成就一者,尚不应来,况今尽具?宜尽相率,共往问讯。”  究罗檀头言:“欲行者,宜知是时。”  时,婆罗门即严驾宝车,与五百婆罗门及佉[少/兔]婆提诸婆罗门、长者、居士,前后围绕,诣尸舍婆林;到已下车,步进至世尊所,问讯已,一面坐。时,诸婆罗门、长者、居士,或有礼佛而坐者,或问讯而坐者,或有称名而坐者,或有叉手向佛而坐者,或有默然而坐者。众坐已定,究罗檀头白佛言:“欲有所问,若有闲暇得见听者,乃敢请问。”  佛言:“随意所问。”  时,婆罗门白佛言:“我闻瞿昙明解三种祭祀及十六种祭具,我等先宿耆旧所不能知。我等今者欲为大祭祀,已办五百特牛、五百牸牛、五百特犊、五百牸犊、五百羖羊、五百羯羊,欲以祭祀,今日故来,问三祭法及十六祭具。若得成此祀者,得大果报,名称远闻,天人所敬。”  尔时,世尊告究罗檀头婆罗门曰:“汝今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当为汝说。”  婆罗门言:“唯然,瞿昙,愿乐欲闻!”  尔时,佛告究罗檀头曰:“乃往过去久远世时,有刹利王,水浇头种,欲设大祀,集婆罗门大臣而告之曰:‘我今大有财宝具足,五欲自恣,年已朽迈,士众强盛,无有怯弱,库藏盈溢。今欲设大祀,汝等说祀法斯何所须?’时,彼大臣即白王言:‘如是,大王,如王所言,国富兵强,库藏盈溢,但诸民物多怀恶心,习诸非法。若于此时而为祀者,不成祀法,如遣盗逐盗,则不成使。大王,勿作是念言:“此是我民,能伐能杀,能呵能止。”诸近王者当给其所须,诸治生者当给其财宝,诸修田业者当给其牛犊、种子,使彼各各自营。王不逼迫于民,则民人安隐,养育子孙,共相娱乐。’”  佛告究罗檀头:“时,王闻诸臣语已,诸亲近者给其衣食,诸有商贾给其财宝,修农田者给牛、种子。是时人民各各自营,不相侵恼,养育子孙,共相娱乐。”  佛言:“时,王复召诸臣语言:‘我国富兵强,库藏盈溢,给诸人民,使无所乏,养育子孙,共相娱乐。我今欲设大祀,汝说祀法悉何所须?’诸臣白王:‘如是!如是!如王所说,国富兵强,库藏盈溢,给诸人民,使其无乏,养育子孙,共相娱乐。王欲祀者,可语宫内使知。’时,王即如臣言,入语宫内:‘我国富兵强,库藏盈溢,多有财宝,欲设大祀。’时,诸夫人寻白王言:‘如是!如是!如大王言,国富兵强,库藏盈溢,多有珍宝,欲设大祀,今正是时。’王出报诸臣言:‘我国富兵强,库藏盈溢,给诸人民,使其无乏,养育子孙,共相娱乐。今欲大祀,已语宫内,汝尽语我,斯须何物?’  “时,诸大臣即白王言:‘如是!如是!如王所说,欲设大祀,已语宫内,而未语太子、皇子、大臣、将士,王当语之!’时,王闻诸臣语已,即语太子、皇子、群臣、将士言:‘我国富兵强,库藏盈溢,欲设大祀。’时,太子、皇子及诸群臣、将士即白王言:‘如是!如是!天王,今国富兵强,库藏盈溢,欲设祀者,今正是时。’时。王复告大臣曰:‘我国富兵强,多有财宝,欲设大祀,已语宫内,太子、皇子乃至将士,今欲大祀,斯何所须?’诸臣白王:‘如大王言,欲设祀者,今正是时。’王闻语已,即于城东起新堂舍。王入新舍,被鹿皮衣,以香酥油涂摩其身,又以鹿角戴之头上,牛屎涂地,坐卧其上;及第一夫人、婆罗门、大臣,选一黄牸牛,一乳王食,一乳夫人食,一乳大臣食,一乳供养大众,余与犊子。时,王成就八法,大臣成就四法。  “云何王成就八法?彼刹利王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所见轻毁,是为成就初法。彼王颜貌端正,刹利种族,是为二法。彼王戒德增盛,智慧具足,是为三法。彼王习种种技术,乘象、马车、刀矛、弓矢、战斗之法,无不具知,是为四法。彼王有大威力,摄诸小王,无不靡伏,是为五法。彼王善于言语,所说柔软,义味具足,是为六法。彼王多有财宝,库藏盈溢,是为七法。彼王智谋勇果,无复怯弱,是为八法。彼刹利种王,成此八法。  “云何大臣成就四法?彼婆罗门大臣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所见轻毁,是为初法。复次,彼大臣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皆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察吉凶、祭祀仪礼,是为二法。复次,大臣善于言语,所说柔和,义味具足,是为三法。复次,大臣智谋勇果,无有怯弱,凡祭祀法无不解知,是为四法。时,彼王成就八法,婆罗门大臣成就四法,彼王有四援助、三祭祀法、十六祀具。  “时,婆罗门大臣于彼新舍,以十六事开解王意,除王疑想。云何十六?大臣白王:‘或有人言:今刹利王欲为大祀,而七世以来父母不正,常为他人所见轻毁。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或有人言:今刹利王欲为大祀,而颜貌丑陋,非刹利种。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颜貌端正,刹利种族。或有人言:今刹利王欲为大祀,而无增上戒,智慧不具。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戒德增上,智慧具足。或有人言:今刹利王欲为大祀,而不善诸术,乘象、马车、种种兵法不能解知。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善诸技术,战阵兵法,无不解知。或有人言:王欲为大祀,而无大威力摄诸小王。设有是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有大威力,摄诸小王。  “‘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不善于言语,所说粗犷,义味不具。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善于言语,所说柔软,义味具足。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无多财宝。设有是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库藏盈溢,多有财宝。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无智谋,志意怯弱。设有是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智谋勇果,无有怯弱。或有人言:王欲大祀,不语宫内。设有是语,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欲祭祀,先语宫内。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不语太子、皇子。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欲祭祀,先语太子、皇子。或有人言:王欲大祀,不语群臣。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欲大祀,先语群臣。或有人言:王欲大祀,不语将士。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王欲祭祀,先语将士。  “‘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婆罗门大臣七世以来父母不正,常为他人之所轻毁。设有是语,不能污王。所以者何?我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所见轻毁。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大臣于异学三部讽诵不利,种种经书不能分别,世典幽微亦不综练,不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察吉凶、祭祀仪礼。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我于三部异典讽诵通利,种种经书皆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察吉凶、祭祀仪礼。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大臣不善言语,所说粗犷,义味不具。设有此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我善言语,所说柔和,义味具足。或有人言:王欲大祀,而大臣智谋不具,志意怯弱,不解祀法。设有是言,不能污王。所以者何?我智谋勇果,无有怯弱,凡祭祀法,无不解知。’”  佛告究罗檀头:“彼王于十六处有疑,而彼大臣以十六事开解王意。”  佛言:“时,大臣于彼新舍,以十事行示教利喜于王。云何为十?大臣言:‘王祭祀时,诸有杀生、不杀生来集会者,平等施与。若有杀生而来者,亦施与,彼自当知;不杀而来者,亦施与,为是故施,如是心施。若复有偷盗、邪淫、两舌、恶口、妄言、绮语、贪取、嫉妒、邪见来在会者,亦施与,彼自当知;若有不盗乃至正见来者,亦施与,为是故施,如是心施。’”  佛告婆罗门:“彼大臣以此十事行示教利喜。”  又告婆罗门:“时,彼刹利王于彼新舍生三悔心,大臣灭之。云何为三?王生悔言:‘我今大祀,已为大祀、当为大祀、今为大祀,多损财宝。’起此三心,而怀悔恨。大臣语言:‘王已为大祀,已施、当施、今施,于此福祀不宜生悔。’是为王入新舍生三悔心,大臣灭之。”  佛告婆罗门:“尔时,刹利王水浇头种,以十五日月满时出彼新舍,于舍前露地燃大火积,手执油瓶注于火上,唱言:‘与!与!’时,彼王夫人闻王以十五日月满时出新舍,于舍前燃大火积,手执油瓶注于火上,唱言:‘与!与!’彼夫人、婇女多持财宝,来诣王所,而白王言:‘此诸杂宝,助王为祀。’婆罗门,彼王寻告夫人、婇女言:‘止!止!汝便为供养已,我自大有财宝,足以祭祀。’诸夫人、婇女自生念言:‘我等不宜将此宝物还于宫中。若王于东方设大祀时,当用佐助。’婆罗门,其后王于东方设大祀时,夫人、婇女即以此宝物助设大祀。  “时,太子、皇子闻王十五日月满时出新舍,于舍前燃大火积,手执油瓶注于火上,唱言:‘与!与!’彼太子、皇子多持财宝,来诣王所,白王言:‘以此宝物,助王大祀。’王言:‘止!止!汝便为供养已,我自大有财宝,足已祭祀。’诸太子、皇子自生念言:‘我等不宜持此宝物还也。王若于南方设大祀者,当以佐助。’如是大臣持宝物来,愿已助王祭祀西方;将士持宝物来,愿已助王祭祀北方。”  佛告婆罗门:“彼王大祭祀时,不杀牛、羊及诸众生,唯用酥、乳、麻油、蜜、黑蜜、石蜜,以为祭祀。”  佛告婆罗门:“彼刹利王为大祀时,初喜、中喜,后亦喜,此为成办祭祀之法。”  佛告婆罗门:“彼刹利王为大祀已,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为道,修四无量心,身坏命终,生梵天上。时,王夫人为大施已,亦复除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行四梵行,身坏命终,生梵天上。婆罗门大臣教王四方祭祀已,亦为大施,然后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行四梵行,身坏命终,生梵天上。”  佛告婆罗门:“时,王为三祭祀法、十六祀具,而成大祀,于汝意云何?”  时,究罗檀头闻佛言已,默然不对。时,五百婆罗门语究罗檀头言:“沙门瞿昙所言微妙,大师何故默然不答?”  究罗檀头答言:“沙门瞿昙所说微妙,我非不然可,所以默然者,自思惟耳!沙门瞿昙说此事,不言从他闻,我默思惟:‘沙门瞿昙将无是彼刹利王耶?或是彼婆罗门大臣耶?’”  尔时,世尊告究罗檀头曰:“善哉!善哉!汝观如来,正得其宜。是时,刹利王为大祀者,岂异人乎?勿造斯观!即吾身是也,我于尔时极大施惠。”  究罗檀头白佛言:“齐此三祭祀及十六祀具得大果报,复有胜者耶?”  佛言:“有。”  问曰:“何者是?”  佛言:“于此三祭祀及十六祀具,若能常供养众僧,使不断者,功德胜彼。”  又问:“于三祭祀及十六祀具,若能常供养众僧使不断者,为此功德最胜,复有胜者耶?”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以三祭祀及十六祀具并供养众僧使不断者,不如为招提僧起僧房堂阁,此施最胜。”  又问:“为三祭祀及十六祀具,并供养众僧使不断绝,及为招提僧起僧房堂阁,为此福最胜,复有胜者耶?”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为三种祭祀十六祀具,供养众僧使不断绝,及为招提僧起僧房堂阁,不如起欢喜心,口自发言:‘我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此福最胜。”  又问:“齐此三归,得大果报耶?复有胜者?”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以欢喜心受行五戒,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此福最胜。”  又问:“齐此三祀至于五戒,得大果报耶?复有胜者?”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能以慈心念一切众生,如构牛乳顷,其福最胜。”  又问:“齐此三祀至于慈心,得大果报耶?复有胜者?”  佛言:“有。”  又问:“何者是?”  佛言:“若如来、至真、等正觉出现于世,有人于佛法中出家修道,众德悉备乃至具足三明,灭诸痴冥,具足慧明。所以者何?以不放逸、乐闲静,故此福最胜。”  究罗檀头又白佛言:“瞿昙,我为祭祀,具诸牛羊各五百头,今尽放舍,任其自游,随逐水草。我今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自今以后,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惟愿世尊及诸大众明受我请!”尔时,世尊默然受之。  时,婆罗门见佛默然受请已,即起礼佛,绕三匝而去,还家供办种种肴膳。明日时到,尔时,世尊著衣持钵,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诣婆罗门舍,就座而坐。时,婆罗门手自斟酌,供佛及僧,食讫去钵,行澡水毕,佛为婆罗门而作颂曰:
  “祭祀火为上,讽诵诗为上,   人中王为上,众流海为上,   星中月为上,光明日为上。   上下及四方,诸有所生物,   天及世间人,唯佛为最上。   欲求大福者,当供养三宝。”
  尔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即取一小座于佛前坐。尔时世尊渐为说法,示教利喜: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为大患,上漏为碍,出要为上,分布显示诸清净行。尔时,世尊观彼婆罗门志意柔软,阴盖轻微,易可调伏,如诸佛常法,为说苦圣谛,分别显示,说集圣谛、集灭圣谛、出要圣谛。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即于座上远尘离垢,得法眼净。犹如净洁白叠易为受染;檀头婆罗门亦复如是,见法得法,获果定住,不由他信,得无所畏,而白佛言:“我今重再三归依佛、法、圣众,愿佛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自今已后,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  重白佛言:“惟愿世尊更受我七日请!”尔时,世尊默然受之。时,婆罗门即于七日中,手自斟酌,供佛及僧。过七日已,世尊游行人间。  佛去未久,时究罗檀头婆罗门得病命终。时,众多比丘闻究罗檀头供养佛七日,佛去未久,得病命终,即自念言:“彼人命终,当何所趣?”时,诸比丘诣世尊所,头面礼足,于一面坐,而白佛言:“彼究罗檀头今者命终,当生何所?”  佛告诸比丘:“彼人净修梵行,法法成就,亦不于法有所触娆,以断五下分结,于彼现般涅槃,不来此世。”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十六第三分坚固经第五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那难陀城波婆利掩次林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尔时,有长者子,名曰坚固,来诣佛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时,坚固长者子白佛言:“善哉!世尊,惟愿今者敕诸比丘,若有婆罗门、长者子、居士来,当为现神足,显上人法!”  佛告坚固:“我终不教诸比丘为婆罗门、长者、居士而现神足上人法也。我但教弟子于空闲处静默思道,若有功德,当自覆藏;若有过失,当自发露。”  时,坚固长者子复白佛言:“惟愿世尊敕诸比丘:若有婆罗门、长者、居士来,当为现神足,显上人法!”  佛复告坚固:“我终不教诸比丘为婆罗门、长者、居士而现神足上人法也。我但教弟子于空闲处静默思道,若有功德,当自覆藏;若有过失,当自发露。”  时,坚固长者子白佛言:“我于上人法无有疑也,但此那难陀城国土丰乐,人民炽盛,若于中现神足者,多所饶益,佛及大众善弘道化。”  佛复告坚固:“我终不教诸比丘为婆罗门、长者子、居士而现神足上人法也。我但教弟子于空闲处静默思道,若有功德,当自覆藏;若有过失,当自发露。所以者何?有三神足。云何为三?一曰、神足,二曰、观察他心,三曰、教诫。云何为神足?长者子,比丘习无量神足,能以一身变成无数,以无数身还合为一;若远若近,山河石壁,自在无碍,犹如行空;于虚空中结跏趺坐,犹如飞鸟;出入大地,犹如在水;若行水上,犹如履地;身出烟火,如大火聚;手扪日月,立至梵天。若有得信长者、居士见此比丘现无量神足,立至梵天,当复诣余未得信长者、居士所,而告之言:‘我见比丘现无量神足,立至梵天。’彼长者、居士未得信者语得信者言:‘我闻有瞿罗咒,能现如是无量神变乃至立至梵天。’”  佛复告长者子坚固:“彼不信者,有如此言,岂非毁谤言耶?”  坚固白佛言:“此实是毁谤言也。”  佛言:“我以是故,不敕诸比丘现神变化。但教弟子于空闲处静默思道,若有功德,当自覆藏;若有过失,当自发露。如是,长者子,此即是我诸比丘所现神足。  “云何名观察他心神足?于是,比丘现无量观察神足,观诸众生心所念法,隈屏所为皆能识知。若有得信长者、居士,见比丘现无量观察神足,观他众生心所念法,隈屏所为皆悉识知,便诣余未得信长者、居士所,而告之曰:‘我见比丘现无量观察神足,观他众生心所念法,隈屏所为皆悉能知。’彼不信长者、居土,闻此语已,生毁谤言:‘有乾陀罗咒能观察他心,隈屏所为皆悉能知。’云何,长者子,此岂非毁谤言耶?”  坚固白佛言:“此实是毁谤言也。”  佛言:“我以是故,不敕诸比丘现神变化。但教弟子于空闲处静默思道,若有功德,当自覆藏;若有过失,当自发露。如是,长者子,此即是我比丘现观察神足。  “云何为教诫神足?长者子,若如来、至真、等正觉出现于世,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清净,梵行具足。若长者、居士闻已,于中得信;得信已,于中观察自念:‘我不宜在家,若在家者,钩锁相连,不得清净修于梵行。我今宁可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具诸功德乃至成就三明,灭诸暗冥,生大智明。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乐独闲居,专念不忘之所得也。’长者子,此是我比丘现教诫神足。”  尔时,坚固长者子白佛言:“颇有比丘成就此三神足耶?”  佛告长者子:“我不说有数,多有比丘成此三神足者。长者子,我有比丘在此众中自思念:‘此身四大——地、水、火、风,何由永灭?’彼比丘倐趣天道,往至四天王所,问四天王言:‘此身四大——地、水、火、风,由何永灭?’  “长者子,彼四天王报比丘言:‘我不知四大由何永灭。我上有天,名曰忉利,微妙第一,有大智慧,彼天能知四大由何而灭。’彼比丘闻已,即倐趣天道,往诣忉利天上,问诸天言:‘此身四大——地、水、火、风,何由永灭?’彼忉利天报比丘言:‘我不知四大何由永灭。上更有天,名曰焰摩,微妙第一,有大智慧,彼天能知。’即往就问,又言不知。  “如是展转,至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皆言:‘我不知四大何由而灭。上更有天,微妙第一,有大智慧,名梵迦夷,彼天能知四大何由永灭。’彼比丘即倐趣梵道,诣梵天上,问言:‘此身四大——地、水、火、风,何由永灭?’彼梵天报比丘言:‘我不知四大何由永灭。今有大梵天王,无能胜者,统千世界,富贵尊豪,最得自在,能造化物,是众生父母,彼能知四大由何永灭。’长者子,彼比丘寻问:‘彼大梵王今为所在?’彼天报言:‘不知大梵今为所在,以我意观,出现不久。’未久,梵王忽然出现。  “长者子,彼比丘诣梵王所,问言:‘此身四大——地、水、火、风,何由永灭?’彼大梵王告比丘言:‘我梵天王无能胜者,统千世界,富贵尊豪,最得自在,能造万物,众生父母。’时,彼比丘告梵王曰:‘我不问此事,自问四大——地、水、火、风,何由永灭?’长者子,彼梵王犹报比丘言:‘我是大梵天王,无能胜者乃至造作万物,众生父母。’比丘又复告言:‘我不问此,我自问四大何由永灭?’长者子,彼梵天王如是至三,不能报彼比丘四大何由永灭。时,大梵王即执比丘右手,将诣屏处,语言:‘比丘,今诸梵天皆谓我为智慧第一,无不知见,是故我不得报汝言:不知不见此四大何由永灭。’又语比丘:‘汝为大愚,乃舍如来,于诸天中推问此事。汝当于世尊所问如此事,如佛所说,善受持之。’又告比丘:‘今佛在舍卫国给孤独园,汝可往问。’  “长者子,时比丘于梵天上忽然不现,譬如壮士屈伸臂顷,至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来至我所,头面礼足,一面坐,白我言:‘世尊,今此四大——地、水、火、风,何由而灭?’时,我告言:‘比丘,犹如商人臂鹰入海,于海中放彼鹰飞空,东西南北,若得陆地则便停止,若无陆地更还归船。比丘,汝亦如是,乃至梵天问如是义,竟不成就,还来归我,今当使汝成就此义。’即说偈言:
  “‘何由无四大,地水火风灭?    何由无粗细,及长短好丑?    何由无名色,永灭无有余?    应答识无形,无量、自有光,    此灭四大灭,粗细好丑灭,    于此名色灭,识灭余亦灭。’”
  时,坚固长者子白佛言:“世尊,此比丘名何等?云何持之?”  佛告长者子:“此比丘名阿室已,当奉持之!”  尔时,坚固长者子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三分裸形梵志经第六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委若国金槃鹿野林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时,有裸形梵志姓迦葉,诣世尊所,问讯已,一面坐。裸形迦葉白佛言:“我闻沙门瞿昙呵责一切诸祭祀法,骂诸苦行人以为弊秽。瞿昙,若有言:‘沙门瞿昙呵责一切诸祭祀法,骂苦行人以为弊秽。’作此言者,是为法语,法法成就,不诽谤沙门瞿昙耶?”  佛言:“迦葉,彼若言‘沙门瞿昙呵责一切诸祭祀法,骂苦行人以为弊秽’者,彼非法言,非法法成就,为诽谤我,非诚实言。所以者何?迦葉,我见彼等苦行人,有身坏命终,堕地狱中者;又见苦行人身坏命终,生天善处者;或见苦行人乐为苦行,身坏命终,生地狱中者;或见苦行人乐为苦行,身坏命终,生天善处者。迦葉,我于此二趣所受报处,尽知尽见,我宁可呵责诸苦行者以为弊秽耶?我正说是,彼则言非;我正说非,彼则言是。迦葉,有法沙门、婆罗门同,有法沙门、婆罗门不同。迦葉,彼不同者,我则舍置,以此法不与沙门、婆罗门同故。  “迦葉,彼有智者作如是观:‘沙门瞿昙于不善法、重浊、黑冥、非贤圣法,彼异众师于不善法、重浊、黑冥、非贤圣法,谁能堪任灭此法者?’迦葉,彼有智者作是观时,如是知见:‘唯沙门瞿昙能灭是法。’迦葉,彼有智者作如是观,如是推求,如是论时,我于此中则有名称。  “复次,迦葉,彼有智者作如是观:‘沙门瞿昙弟子于不善法、重浊、黑冥、非贤圣法,彼异众师弟子于不善法、重浊、黑冥、非贤圣法,谁能堪任灭此法者?’迦葉,彼有智者作如是观,如是知见:‘唯沙门瞿昙弟子能灭是法。’迦葉,彼有智者作如是观,如是推求,如是论时,我弟子则得名称。  “复次,迦葉,彼有智者作如是观:‘沙门瞿昙于诸善法、清白、微妙及贤圣法,彼异众师于诸善法、清白、微妙及贤圣法,谁能堪任增广修行者?’迦葉,彼有智者作如是观,如是知见:‘唯有沙门瞿昙堪任增长修行是法。’迦葉,彼有智者作如是观,如是推求,如是论时,我于此中则有名称。  “迦葉,彼有智者作如是观:‘沙门瞿昙弟子于诸善法、清白、微妙及贤圣法,彼异众师弟子于诸善法、清白、微妙及贤圣法,谁能堪任增长修行者?’迦葉,彼有智者作如是观,如是知见:‘唯有沙门瞿昙弟子能堪任增长修行是法。’迦葉,彼有智者作如是观,如是推求,如是论时,于我弟子则有名称。  “迦葉,有道有迹,比丘于中修行,则自知自见:‘沙门瞿昙时说、实说、义说、法说、律说。’  “迦葉,何等是道,何等是迹,比丘于中修行,自知自见:‘沙门瞿昙时说、实说、义说、法说、律说’?迦葉,于是比丘修念觉意,依止息,依无欲,依出要,修法、精进、喜、猗、定、舍觉意,依止息,依无欲,依出要。迦葉,是为道,是为迹,比丘于中修行,自知自见:‘沙门瞿昙时说、实说、义说、法说、律说。’”  迦葉言:“瞿昙,唯有是道、是迹,比丘于中修行,自知自见:‘沙门瞿昙时说、实说、义说、法说、律说。’但苦行秽污,有得婆罗门名,有得沙门名。何等是苦行秽污,有得婆罗门名?有得沙门名?瞿昙,离服裸形,以手自障蔽,不受瓨食,不受杅食,不受两壁中间食,不受二人中间食,不受两刀中间食,不受两杇中间食,不受共食家食,不受怀妊家食,狗在门前不食其食,不受有蝇家食,不受请食,他言先识则不受其食;不食鱼,不食肉,不饮酒,不两器食;一餐一咽至七餐止,受人益食,不过七益;或一日一食,或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一食;或复食果,或复食莠,或食饭汁,或食麻米,或食[禾+咸]稻,或食牛粪,或食鹿粪,或食树根枝叶华实,或食自落果;或披衣,或披莎衣,或衣树皮,或草襜身,或衣鹿皮;或留发,或被毛编,或著冢间衣;或有常举手者,或不坐床席,或有常蹲者;或有剃发留髭须者;或有卧荊棘上者,或有卧果蓏上者,或有裸形卧牛粪上者;或一日三浴,或一夜三浴;以无数苦,苦役此身。瞿昙,是为苦行秽污,或得沙门名,或得婆罗门名。”  佛言:“迦葉,离服裸形者,以无数方便苦役此身,彼戒不具足,见不具足,不能勤修,亦不广普。”  迦葉白佛言:“云何为戒具足?云何为见具足,过诸苦行,微妙第一?”  佛告迦葉:“谛听!善思念之,当为汝说。”  迦葉言:“唯然,瞿昙,愿乐欲闻。”  佛告迦葉:“若如来、至真出现于世乃至四禅,于现法中而得快乐。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专念一心,乐于闲静,不放逸故。迦葉,是为戒具足,见具足,胜诸苦行,微妙第一。”  迦葉言:“瞿昙,虽曰戒具足,见具足,过诸苦行,微妙第一,但沙门法难,婆罗门法难。”  佛言:“迦葉,此是世间不共法,所谓沙门法、婆罗门法难。迦葉,乃至优婆夷亦能知此法,离服裸形乃至无数方便苦役此身,但不知其心,为有恚心?为无恚心?有恨心?无恨心?有害心?无害心?若知此心者,不名沙门、婆罗门为难;以不知故,沙门、婆罗门为难。”  尔时,迦葉白佛言:“何等是沙门、何等是婆罗门戒具足,见具足,为上为胜,微妙第一?  佛告迦葉:“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当为汝说。”  迦葉言:“唯然,瞿昙,愿乐欲闻。”  佛言:“迦葉,彼比丘以三昧心乃至得三明,灭诸痴冥,生智慧明,所谓漏尽智生。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专念不忘,乐独闲静,不放逸故。迦葉,此名沙门、婆罗门戒具足,见具足,最胜最上,微妙第一。”  迦葉言:“瞿昙,虽言是沙门、婆罗门见具足,戒具足,为上为胜,微妙第一,但沙门、婆罗门法,甚难!甚难!沙门亦难知,婆罗门亦难知。”  佛告迦葉:“优婆塞亦能修行此法,自言:‘我从今日能离服裸形乃至以无数方便苦役此身。’不可以此行名为沙门、婆罗门。若当以此行名为沙门、婆罗门者,不得言沙门甚难,婆罗门甚难;不以此行为沙门、婆罗门故,言沙门甚难,婆罗门甚难。”  佛告迦葉:“我昔一时在罗阅祇,于高山七叶窟中,曾为尼俱陀梵志说清净苦行。时梵志生欢喜心,得清净信,供养我、称赞我,第一供养称赞于我。”  迦葉言:“瞿昙,谁于瞿昙不生第一欢喜、净信、供养、称赞者?我今于瞿昙亦生第一欢喜,得清净信,供养、称赞,归依瞿昙。”  佛告迦葉:“诸世间诸所有戒,无有与此增上戒等者,况欲出其上?诸有三昧、智慧、解脱见、解脱慧,无有与此增上三昧、智慧、解脱见、解脱慧等者,况欲出其上?迦葉,所谓师子者,是如来、至真、等正觉。如来于大众中广说法时,自在无畏故号师子。云何,迦葉,汝谓如来师子吼时不勇捍耶?勿造斯观!如来师子吼勇捍无畏。迦葉,汝谓如来勇捍师子吼时不在大众中耶?勿造斯观!如来在大众中勇捍师子吼。迦葉,汝谓如来在大众中作师子吼不能说法耶?勿造斯观!所以者何?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作师子吼,善能说法。  “云何,迦葉,汝谓如来于大众中勇捍无畏,为师子吼,善能说法,众会听者不一心耶?勿造斯观!所以者何?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为师子吼,善能说法,诸来会者皆一心听。云何,迦葉,汝谓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为师子吼,善能说法,诸来会者皆一心听,而不欢喜信受行耶?勿造斯观!所以者何?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能师子吼,善能说法,诸来会者皆一心听,欢喜信受。迦葉,汝谓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为师子吼,善能说法,诸来会者欢喜信受,而不供养耶?勿造斯观!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为师子吼,善能说法,诸来会者皆一心听,欢喜信受而设供养。  “迦葉,汝谓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为师子吼乃至信敬供养,而不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耶?勿造斯观!所以者何?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乃至信敬供养,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迦葉,汝谓如来在大众中勇捍无畏乃至出家修道,而不究竟梵行,至安隐处,无余泥洹耶?勿造斯观!所以者何?如来于大众中勇捍无畏乃至出家修道,究竟梵行,至安隐处,无余泥洹。”  时,迦葉白佛言:“云何,瞿昙,我得于此法中出家受具戒不?”  佛告迦葉:“若异学欲来入我法中出家修道者,当留四月观察,称可众意,然后当得出众受戒。迦葉,虽有是法,亦观其人耳!”  迦葉言:“若有异学欲来入佛法中修梵行者,当留四月观察,称可众意,然后当得出家受戒。我今能于佛法中四岁观察,称可众意,然后乃出家受戒。”  佛告迦葉:“我已有言,但观其人耳!”  尔时,迦葉即于佛法中出家受具足戒。时,迦葉受戒未久,以净信心修无上梵行,于现法中自身作证: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即成阿罗汉。  尔时,迦葉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三分三明经第七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俱萨罗国人间游行,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诣伊车能伽罗俱萨罗婆罗门村,止宿伊车林中。  时,有婆罗门名沸伽罗娑罗、婆罗门名多梨车,以小缘诣伊车能伽罗村。此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典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善能分别,又能善于大人相法、观察吉凶、祭祀仪礼,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其弟子名婆悉咤,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亦能善于大人相法、观察吉凶、祭祀仪礼,亦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  多梨车婆罗门亦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亦能善于大人相法、观察吉凶、祭祀仪礼,亦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其一弟子名颇罗堕,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亦能善于大人相法、观察吉凶、祭祀仪礼,亦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  时,婆悉咤、颇罗堕二人于清旦至园中,遂共论义,更相是非。时,婆悉咤语颇罗堕:“我道真正,能得出要,至于梵天,此是大师沸伽罗娑罗婆罗门所说。”  颇罗堕又言:“我道真正,能得出要,至于梵天,此是大师多梨车婆罗门所说。”如是,婆悉咤再三自称己道真正,颇罗堕亦再三自称己道真正,二人其论,各不能决。  时,婆悉咤语颇罗堕曰:“我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俱萨罗国游行人间,今在伊车能伽罗林中,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是真人,宜往觐现。我闻彼瞿昙知梵天道,能为人说,常与梵天往返言语。我等当共诣彼瞿昙,共决此义,若沙门瞿昙有所言说,当共奉持。”尔时,婆悉咤、颇罗墮二人相随到伊车林中,诣世尊所,问讯已,一面坐。  尔时,世尊知彼二人心中所念,即告婆悉咤曰:“汝等二人清旦至园中,作如是论,其相是非。汝一人言:‘我法真正,能得出要,至于梵天,此是大师沸伽罗娑罗所说。’彼一人言:‘我法真正,能得出要,至于梵天,此是大师多梨车所说。’如是再三,更相是非,有如此事耶?”  时,婆悉咤、颇罗堕闻佛此言,皆悉惊愕,衣毛为竖,心自念言:“沙门瞿昙有大神德,先知人心。我等所欲论者,沙门瞿昙已先说讫。”时,婆悉咤白佛言:“此道、彼道皆称真正,皆得出要,至于梵天,为沸伽罗娑罗婆罗门所说为是、为多梨车婆罗门所说为是耶?”  佛言:“正使婆悉咤,此道、彼道真正出要,得至梵天,汝等何为清旦园中共相是非,乃至再三耶?”  时,婆悉咤白佛言:“诸有三明婆罗门说种种道,自在欲道、自作道、梵天道,此三道者尽向梵天。瞿昙,譬如村营,所有诸道皆向于城;诸婆罗门虽说种种诸道,皆向梵天。”  佛告婆悉诧:“彼诸道为尽趣梵天不?”  答曰:“尽趣。”  佛复再三重问:“种种诸道尽趣梵天不?”  答曰:“尽趣。”  尔时,世尊定其语已,告婆悉咤曰:“云何三明婆罗门中,颇有一人得见梵天者不?”  答曰:“无有见者。”  “云何,婆悉咤,三明婆罗门先师,颇有得见梵天者不?”  答曰:“无有见者。”  “云何,婆悉咤,乃往三明仙人旧婆罗门,讽诵通利,能为人说旧诸赞诵,歌咏诗书,其名阿咤摩婆罗门、婆摩提婆婆罗门、毗婆审咤婆罗门、伊尼罗斯婆罗门、蛇婆提伽婆罗门、婆婆悉婆罗门、迦葉婆罗门、阿楼那婆罗门、瞿昙摩婆罗门、首脂婆罗门、婆罗损陀婆罗门,彼亦得见梵天不耶?”  答曰:“无有见者。”  佛言:“若彼三明婆罗门无有一见梵天者,若三明婆罗门先师无有见梵天者,又诸旧大仙三明婆罗门阿咤摩等亦不见梵天者,当知三明婆罗门所说非实。”  又告婆悉咤:“如有淫人言:‘我与彼端正女人交通。’称叹淫法。余人语言:‘汝识彼女不?为在何处?东方、西方、南方、北方耶?’答曰:‘不知。’又问:‘汝知彼女所止土地城邑村落不?’答曰:‘不知。’又问:‘汝识彼女父母及其姓字不?’答曰:‘不知。’又问:‘汝知彼女为是刹利女?为是婆罗门、居士、首陀罗女耶?’答曰:‘不知。’又问:‘汝知彼女为长短、粗细、黑白、好丑耶?’答曰:‘不知。’云何,婆悉咤,彼人赞叹为是实不?”  答曰:“不实。”  “如是,婆悉咤,三明婆罗门所说亦尔,无有实也。云何,婆悉咤,汝三明婆罗门见日月游行出没处所,叉手供养,能作是说:‘此道真正,当得出要,至日月所’不?”  报曰:“如是,三明婆罗门见日月游行出没处所,叉手供养,而不能言:‘此道真正,当得出要,至日月所’也。”  “如是,婆悉咤,三明婆罗门见日月游行出没之处,叉手供养,而不能说:‘此道真正,当得出要,至日月所。’而常叉手供养恭敬,岂非虚妄耶?”  答曰:“如是,瞿昙,彼实虚妄。”  佛言:“譬如有人立梯空地,余人问言:‘立梯用为?’答曰:‘我欲上堂。’又问:‘堂何所在?东、西、南、北耶?’答云:‘不知。’云何,婆悉咤,此人立梯欲上堂者,岂非虚妄耶?”  答曰:“如是,彼实虚妄。”  佛言:“三明婆罗门亦复如是,虚诳无实。婆悉咤,五欲洁净,甚可爱乐。云何为五?眼见色,甚可爱乐;耳声、鼻香、舌味、身触,甚可爱乐。于我贤圣法中,为著、为缚,为是钩锁。彼三明婆罗门为五欲所染,爱著坚固,不见过失,不知出要。彼为五欲之所系缚,正使奉事日月水火,唱言‘扶接我去生梵天’者,无有是处。譬如阿夷罗河,其水平岸,乌鸟得饮,有人在此岸身被重系,空唤彼岸言:‘来渡我去。’彼岸宁来渡此人不?”  答曰:“不也。”  “婆悉咤,五欲洁净,甚可爱乐,于贤圣法中犹如钩锁;彼三明婆罗门为五欲所染,爱著坚固,不见过失,不知出要。彼为五欲之所系缚,正使奉事日月水火,唱言‘扶接我去生梵天上’,亦复如是,终无是处。婆悉咤,譬如阿夷罗河,其水平岸,乌鸟得饮,有人欲渡,不以手足身力,不因船筏,能得渡不?”  答曰:“不能。”  “婆悉咤,三明婆罗门亦复如是,不修沙门清净梵行,更修余道不清净行,欲求生梵天者,无有是处。婆悉咤,犹如山水暴起,多漂人民,亦无船筏,又无桥粱,有行人来,欲渡彼岸,见山水暴起,多漂人民,亦无船筏,又无桥梁,彼人自念:‘我今宁可多集草木,牢坚缚筏,自以身力渡彼岸耶?’即寻缚筏,自以身力安隐得渡。婆悉咤,此亦如是,若比丘舍非沙门不清净行,行于沙门清净梵行,欲生梵天者,则有是处。云何,婆悉咤,梵天有恚心耶?无恚心耶?”  答曰:“无恚心也。”  又问:“三明婆罗门有恚心、无恚心耶?”  答曰:“有恚心。”  “婆悉咤,梵天无恚心,三明婆罗门有恚心。有恚心、无恚心不共同,不俱解脱,不相趣向,是故梵天、婆罗门不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有瞋心、无瞋心耶?”  答曰:“无瞋心。”  又问:“三明婆罗门有瞋心、无瞋心耶?”  答曰:“有瞋心。”  佛言:“梵天无瞋心,三明婆罗门有瞋心,有瞋心、无瞋心不同趣,不同解脱,是故梵天、婆罗门不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有恨心、无恨心耶?”  答曰:“无恨心。”  又问:“三明婆罗门有恨心、无恨心耶?”  答曰:“有恨心。”  佛言:“梵天无恨心,三明婆罗门有恨心,有恨心、无恨心不同趣,不同解脱,是故梵天、婆罗门不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有家属产业不?”  答曰:“无。”  又问:“三明婆罗门有家属产业不?”  答曰:“有。”  佛言:“梵天无家属产业,三明婆罗门有家属产业,有家属产业、无家属产业不同趣,不同解脱,是故梵天、婆罗门不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得自在、不得自在耶?”  答曰:“得自在。”  又问:“三明婆罗门得自在、不得自在耶?”  答曰:“不得自在。”  佛言:“梵天得自在,三明婆罗门不得自在,不得自在、得自在不同趣,不同解脱,是故梵天、婆罗门不共同也。”  佛言:“彼三明婆罗门,设有人来问难深义,不能具答,实如是不?”  答曰:“如是。”  时,婆悉咤、颇罗堕二人俱白佛言:“且置余论!我闻沙门瞿昙明识梵道,能为人说,又与梵天相见,往来言语。惟愿沙门瞿昙以慈愍故,说梵天道,开示演布!”  佛告婆悉咤:“我今问汝,随意报我。云何,婆悉咤,彼心念国,去此远近?”  答曰:“近。”  “若使有人生长彼国,有余人问彼国道径。云何,婆悉咤,彼人生长彼国,答彼道径,宁有疑不?”  答曰:“无疑。所以者何?彼国生长故。”  佛言:“正使彼人生长彼国,或可有疑。若有人来问我梵道,无疑也。所以者何?我常数数说彼梵道故。”  时,婆悉咤、颇罗堕俱白佛言:“且置此论!我闻沙门瞿昙明识梵道,能为人说,又与梵天相见,往来言语。惟愿沙门瞿昙以慈愍故,说于梵道,开示演布!”  佛言:“谛听!善思!当为汝说。”  答言:“唯然,愿乐欲闻!”  佛言:“若如来、至真、等正觉出现于世,十号且足乃至四禅,于现法中而自娱乐。所以者何?斯由精勤,专念不忘,乐独闲静,不放逸故。彼以慈心遍满一方,余方亦尔,广布无际,无二、无量,无恨、无害,游戏此心而自娱乐;悲、喜、舍心遍满一方,余方亦尔,广布无际,无二、无量,无有结恨,无恼害意,游戏此心以自娱乐。云何,婆悉咤,梵天有恚心、无恚心耶?”  答曰:“无恚心也。”  又问:“行慈比丘有恚心、无恚心耶?”  答曰:“无恚心。”  佛言:“梵天无恚心,行慈比丘无恚心,无恚心、无恚心同趣,同解脱,是故梵天、比丘俱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有瞋心耶?无瞋心耶?”  答曰:“无也。”  又问:“行慈比丘有瞋心、无瞋心耶?”  答曰:“无。”  佛言:“梵天无瞋心,行慈比丘无瞋心,无瞋心、无瞋心同趣,同解脱,是故梵天、比丘俱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有恨心、无恨心耶?”  答曰:“无。”  又问:“行慈比丘有恨心、无恨心耶?”  答曰:“无。”  佛言:“梵天无恨心,行慈比丘无恨心,无恨心、无恨心同趣,同解脱,是故比丘、梵天俱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有家属产业不?”  答曰:“无也。”  又问:“行慈比丘有家属产业不?”  答曰:“无也。”  佛言:“梵天无家属产业,行慈比丘亦无家属产业,无家属产业、无家属产业同趣,同解脱,是故梵天、比丘俱共同也。云何,婆悉咤,梵天得自在不耶?”  答曰:“得自在。”  又问:“行慈比丘得自在耶?”  答曰:“得自在。”  佛言:“梵天得自在,行慈比丘得自在,得自在、得自在同趣,同解脱,是故梵天、比丘俱共同也。”  佛告婆悉咤:“当知行慈比丘身坏命终,如发箭之顷,生梵天上。”佛说是法时,婆悉咤、颇罗堕即于座上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  尔时,婆悉咤、颇罗堕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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